“救命啊！！！！！”他闭着，挣扎得愈发用力。

白衣服的刚要说话，黑衣服的就说：“你想去山外？”

分明不用这么大声也能听得见，这人非要喊回音来。姜瑶忍不住一笑，同样大喊说：“都能见。”

“吵死了。”

这条极可能通往山外的小路，也是他某日无意中发现的。虽然看着杂草丛生，却并不怎么陡峭，不知是凌霄派的人疏忽还是忘了，也未曾有什么建筑拦着，就是难走了些。

黑衣服的表情不悦，就要抬手，被白衣服的人拦了下来。

这时候，他听见白衣服的人向他说：“这位小兄弟，能否带个路，我们要去粮司。”

白衣服向他笑了笑，说：“你觉得什么是神仙？”

“飞天地，石成金！”罗初愈发激动地看着他们。

陆凌不答。他抬起手，掌心窜两赤红，化作青烟直飞升空。不多时，一只仙鹤飞来，收翅低颈。

罗初闭着睛拼命挥动手臂，愈发大声地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啊！！！”

罗初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下落，胆战心惊地睁开——自己脚下依旧是不见底的断崖。

罗初抹了把汗，提了提挂在上的包裹。只要再穿过这从木，用不了多久就能山，只要能找到大路碰上活人，靠着包裹里的这些钱，他一定能回家……咦？

白衣服的人想了想，说：“恩……石成金么，我也想。”

罗初这才反应过来：“我、我还没死？”

他看见陆凌似乎是笑了一下，说：“走吧。”

黑衣服的问他：“你是粮司的弟？”

他骂骂咧咧地嘀咕了两句，从草丛里探个脑袋，见四下无人松了气，偷偷摸摸地顺着小路继续走。这破地方得也严得很，想要从凌霄派去还必须要得到内门长老的首肯。他当然没那个本事去要，但这不代表他没办法。

“冷静冷静，已经没事了。”

“还说学什么仙术，结果整天不是忙着栽秧就是忙着苗……仙人？我呸！”

黑衣服了，又说：“没下去，只是听说。”

“啊！！！救命啊！！！”

罗初看见白衣服的有惊讶地看着黑衣服：“你试过？”

姜瑶走到他近前，问：“去何？”

“我……呜……我还不想死，你们放我回去吧……”

不必说，这一黑一白两人，正是易容后的陆凌与姜瑶了。

罗初心慌意，脸发白，想要辩解：“我、我就是想回家看看……我没想走……真的……”

罗家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只因家中祖父曾得仙人指，算罗初命中有一劫难，若是留在凡间恐怕避不过，于是乎他十四岁就被送上仙山求，至今已经两年半了。

罗初是凌霄派的外门弟，但他原本是山外小镇里富商的儿。

罗初傻了，这鬼地方神仙也不去？

黑衣服的说：“我的意思是，只要从这里下去没死，走去就是山外。”

——咦？不是这里吗？

陆凌在石台中央站定，转过来面向他：“书中说万相生，草木枯荣。我问你，何能见？”

外门。

……

失去重心，向下坠去——

“神仙也不能石成金吗？”罗初愣愣地问。

手偶得，比这心得来的山更赏心悦目。

白衣服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语气夸张地问：“真的吗？再把你放回去？那边可是断崖啊。”

他拼命扒开的这层木后面，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路，而是空空如也的断崖，向下不见底。他还沉浸在即将回到家的幻想中，不曾生恐惧。他有些困惑地看着空无一的下。

罗初愣愣地看着这两人：“是……你、你们是神仙吗？”

待姜瑶坐上仙鹤，被陆凌从背后抱住腰时，才听见耳边落下迟来的答案：“粮司。”

罗初听见另一声音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接着，他觉到自己脚下有了着落。他得站不住，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睁看睛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黑一白两个人，一个面带笑意气质温和，一个相貌平平冷若冰霜。他泪登时就淌下来了。

一声音说：“少……咳，师兄，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