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你都能想得这么明白的事儿她还会不知？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她明明知，却还是要喂你吃饼、你修行？”

陆寒笑了笑，柔声：“只是这小事，还犯不上请家法。不过，若下次血月前你还是这般不知长，恐怕只能请父亲关了。”

“没什么，今早一直在誊写书本，一时了迷，忘了休息。”才怪。

临近傍晚回房时，他去敲过陆凌的房门，没人应，窗也关着。可能还没回来，也可能是回来了但不想见他。这么一来二去的，姜瑶总觉得他自己才是想占便宜的那方，心情登时十分复杂。犹豫着今天要不要也拎着小板凳去门蹲人。

当听到家法二字时，陆凌中的怒火瞬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空，他的不受控制地颤抖，本能地恐惧着。

姜瑶嘴角搐，默默向门边挪了一步。

晌午吃饭时，任老还特意多看了他一，关切：“姜小，你这手怎么还抖上了？”

姜瑶把玉珏从怀里取递给他，魏年小心地接过，仔细地观察，又拿在手里挲了半天。

这话听着十分耳熟，早听过一回了。姜瑶瞪了他半天，最后只叹了气。

姜瑶探凑过去：“看什么没？”

“你明明说过不会再涉我！”

不过这情么，终究是两个人的事，他也不好涉，便岔开了话题，转而向他请教、练起字来。魏年稍微有了几分神，又想起什么似的，：“姜兄弟，那块玉可带来了么？”

他把散落在棋盘上的棋一一拾回棋篓，语气也是素来的平缓：“真是稀奇，你居然为同一件事找我两次。”

知难而退为智，也是怯的另一说法。

远在求峰八角亭中，一黑一白两人一桌。

魏年把玉还给他，摸着下沉思：“虽然已经残缺，但这上面的纹路应当是祭文无疑。并且十分熟，我似乎曾在燕国见过。姜兄弟，这玉珏是你贴之，想必是关乎到你的世？”

有时候他真有心疼胡蝶师，怎么就看上魏年这么个榆木疙瘩。事事都明白得透彻，又因为看得透彻，反而不敢向前半分。

姜瑶思考的同时顺便择洗净菜叶，放在竹篓中沥，给任老。两个时辰后还算成功的豆酥糖一包，抹了一把辛酸泪。

“是除了你修行上的事。”陆寒补充，“换作两个月前，我这只胳膊上至少要再伤三。陆凌，你为陆家少主，修行上却如此怠慢，莫非是想我去请家法么？”

他拎着白菜到井边，掏胡蝶给的小黄册打开，老脸一红。陆寒言必行，还真给他又捎了一本。不过和魏年的小蓝本有着微妙的不同，这册上画的两个小人都是男的。

说起来，他自昨夜门，至今都还没回过房，也不知那本还在不在，毕竟他拿到手那么久还仔细没看过，要是就这么被收走了还可惜的……

魏年一阵唏嘘，不知说什么好，转而又安：“我在山上这一年半载过去，也不知宋国如今如何了。多想无益。不过既然姜兄弟是燕国人，那这祭文我更应当教好你才对。”

他只瞄了一，便把册收在怀里。而后捧着自己碎成渣的节，望天长叹。

解：“这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

吃过饭，姜瑶委婉地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帮任老事，目送魏年一脸遗憾地远去，总算松了气。

魏年心虚地摆手：“我终归是一介凡人，天赋不佳，再怎么修行也是徒劳。”

亭外的竹林七零八落倒成一片，一地狼藉。碗的竹，大多被拦腰斩断，断面整齐平。

姜瑶看了一旁的魏年，后者毫无罪魁祸首的自觉，正和小宝斗嘴。

寸长的自肩斜斜划下，割开那黑衣，堪堪划破。陆凌中怒意未退，双手握拳。在他正对面坐着的陆寒面一如既往的平和，上那数寸长的伤仿似不存在似的。

其实昨夜陆寒说他枕下面那本小黄书的时候，他颇有打飞机时被家长闯屋里的尴尬，尤其是听到魏年说胡蝶昨夜来找他问事儿，再一联想，不难猜测是谁发现了那本小黄书。

……

姜瑶：“恩，我想下山，也是为了寻找父母。不过听你说燕国已灭，恐怕是找不到了。”

“不要……”

陆凌像是被什么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瞪着他，目光凶狠，如同被囚禁的野兽，只要松开脖上的铁链，随时都会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