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折着来自风寻骨掌心的光，璀璨而耀，不知收敛。可它们又都因为那光源的主人而失。

他想了想，说：“这么说吧，只要玄晶够多，你想要什么都能换到。”

“这些都给阿瑶。”

？”

可他们走的路不太对，不仅未向外走，反而两边路愈来愈窄。直行至一石裂前，他跟着风寻骨走去，还未等睛适应黑暗，却见一束幽光无声燃起，霎时光芒四，让他下意识闭上了。

他记得崖前自己怀里还有一块陆寒给的玄晶。这东西算是修真界的通用货币，据魏年所说，凡界一般称其为玉，现代说法则是晶，也就是石英。因其内蕴灵气，于修行有益，就算不是求者，留一块贴放着也有不错的滋养效果。一块尚好的玉往往有市无价，千金难求。简而言之，很值钱。

“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姜瑶有些心虚地补充说：“要价值相等才行。”

“……恩。”

也是他脑不好使，居然现在才回过弯来。货币说到底也是以易，既然风寻骨能同人换到这衣服，就证明他上有和玄晶差不多的东西。既然如此，也不必心疼那块玄晶。

风寻骨想了想，：“这次是石。”

堆满了一整个山，数不清的玄晶。

他听见风寻骨如此说。而后缓慢地，睁开睛。

风寻骨看了一姜瑶，说：“阿瑶喜石？”

他登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要拉着他帮忙去砍价？

姜瑶笑着安：“可能一块玄晶是少了些。”

世间珍宝繁多，或珠玉或绫罗。然而当得起千金不换这四个字的，唯前这一人而已。

他在心里将这八个字又念了一遍。

姜瑶忍住小啄米的冲动，十分矜持地了一下。有谁不喜钱吗？那可是钱啊！

姜瑶想到此，便追问：“什么石？”

不过说起来，自从遇见风寻骨，他这几日来都未曾见过其他活人，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小期待。

风寻骨抿了抿，琥珀的瞳微微泛起些光来，一言不发地牵起姜瑶的手，转便走。姜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他牵着走了两步，忍不住问：“这是要去哪儿？”

“也不算太重要吧……”姜瑶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上这衣服，迟疑地问他：“你拿什么同人换的这衣服？”

风寻骨一面说一边伸手怀里，拿一块石。那石也就手掌大小，表面遍布棱形凹凸，于日光下折七彩之。

风寻骨：“阿瑶喜玄晶？”

姜瑶默默扶额：“这是玄晶。”

姜瑶下意识地想伸手这人的脑袋以示安，手抬到一半反应过来，改成拍了拍这人的肩膀，问：“你是有什么想换东西换不到？”

那是玄晶。

“去商量。”

——银白如雪，璀璨似金。

风寻骨皱着眉想了半天，摇了摇，问：“很重要吗？”

“还有很多。”风寻骨说，“可是所有的石加起来也不够。”

这是他第一次说“我”这个字。

这次是石，也就是说换了不止一次？

风寻骨摇了摇，直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风寻骨理解了半天，问他：“什么都可以？”

“白石。”

风寻骨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放下手，看起来有些沮丧。

姜瑶一时间不知该羡慕这个“还有很多”，还是该吐槽这孩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绝世珍宝。

风寻骨于璀璨光芒中望向他，仍是那副平淡似的脸，却罕见地有些犹豫，略停顿了稍许，才：“都给阿瑶的话。可不可以带我走？”

风寻骨眨了眨睛，毫不犹豫地把玄晶递到他面前，：“给阿瑶。”

他想了想，：“那你在和那人商量商量，万一人家觉得可以换呢？”

饶是姜瑶这么财的一个人，都被这人的单纯给刺激得良心一痛，忍不住：“你知玄晶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