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本想说在萧国，可又一想萧国早就没了，略一思索：“应当是在中州，我打算顺路一并看看。”

闻人书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下去。

闻人书：“倒也不是他们念有问题，纯粹是那些弟不用功，没领悟之真谛。”

姜瑶：“……”

闻人书继续：“他倒是顺心了，可他的心本是块石的，顺了和没顺一样，他那位师父都说他比起逍遥门更适合去玄古，他一气之下脆自封修为，来当铁匠……”

闻人书表情一僵，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而后摸着下沉思片刻，：“叫这么个名字的村，就我看来，不说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你说的这个是在哪儿？”

“……这不重要。”闻人书神一正，“重要的是，我知路怎么走。”

姜瑶一阵发懵，听到这话猛地意识到什么，肃然：“闻人兄今年贵庚？”他本想问他今年寿，是咽了回去。

姜瑶被他说得一愣，下意识从包裹里拿羊地图展开。

奉稞目光向这边扫来，手已然在了剑上。

奉稞拇指一，长剑鞘，寒光一闪。

姜瑶忍不住：“我看闻人兄与奉兄不像是从康来的人，冒昧问一句，两位从何来、到何去？”

闻人书略一思索，啧了一声：“那边路可不好走，我听说凤栖山上常有妖怪没，吃人作恶……恩，近些年倒是没了，想来都是些传言。”

姜瑶略一沉默，面古怪地：“大石村。”

闻人书顺势探过脑袋，看着地图摇叹气，伸手一指：“这里不对，这片是兖州不是中州，这条河标的也不对，以前是叫柳白河来着，现在改叫天定。还有这儿，晋青城早八百年前就没了，还韩国呢，现在叫离亭……”他自顾自地说了半天，直把这整张图说得一对错没有，末了又想到什么，略有些慨地：“不过你这图放在几十年前倒也没错。”

好在闻人书这话只是为了刺激刺激奉稞，倒没在意他的反应，话一转，：“我先前虽说你命不久矣，但方才又掐指算过，其实你命不该尽，只是意外折了几分，尚有补救之法。”他粲然一笑，“卦资算你便宜些，便用那几个饼抵了，如何？”

姜瑶扯着嘴角笑：“原来如此。”他一个问题问去，莫名其妙被人了一大堆小八卦，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闻人书嘿嘿笑了两声，：“我么，天南海北都走过去过，早忘了来。正巧听闻康闹了疫病，打算去瞧瞧。至于他么，”他看向奉稞，“他原本是逍遥门的，结果被踢来了——逍遥门你知吧，就是那个说什么求当逍遥自在，顺心而为，结果门下弟不是疯了就是了，整个门派搞得乌烟瘴气的那个……”

姜瑶一时不知该什么表情。倒不是他不信，只是这坑蒙拐骗的即视未免太了，让他想到他家以前楼下有个算命的。先把人家说得各坎坷不平，再说自己可以改命，各推销符咒挂件的，忒不可信。

闻人书又问：“这是准备到何去？”

“中州可大着呢，就这么一个小村，你这要找到猴年月去？”闻人书啧啧叹气，“而且去中州也不该从这儿走，这条路只通康。你若去中州，走路渡船是最快的，不然要过康，绕好大一个弯。”

姜瑶忍不住看了一风寻骨，后者面如常。奉稞也睁开望向这边，不过他看的是闻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