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依他的推断来说这事儿和燕离绝无关系。且不说他找了这人这么多年都没见到一，怎么就突然蹦来闹事，就说当年燕离犯下禁忌也存疑不少，依这位的人品断不可能这事儿来。但不论是谁，这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儿，修真界诸位都不可能再坐视不理，但也没谁敢先打这个。

目之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人胆寒。

城门大开并未设防，街冷清荒芜，路边被风着落几只白纸糊的灯笼。

闻人书了的草帽，饶有兴趣地问：“哦？姜贤弟瞧什么来了？”

他指的是一家店，店门两边各挂着一只白灯笼，从门里望去，是清一的寿衣纸人。

那是家棺材铺。

他一凡人和这帮神仙妖怪较个什么劲呢？这么一想便释然了，心安理得地当累赘。

易而。何等渺茫，又何等荒唐。他一直未曾想这四个字，此时却不能不想。

……易而？

他话还没说完，风寻骨便扯了下他的袖，抬手一指：“有人在。”

方才走近了瞧得仔细些，才瞧见砖墙上有不少坑洼，似是被重劈砍凿砸过，石中的泥土还留有些许血迹，可一城里，除却看着了些居然没什么血迹，四下望过更没见到尸首。放才在城外时也是，走得愈近反而“净”了。

去岁天定河闹灾，今岁看天又是要大旱，加之连年征兵打仗，死的人不少，理不当堆积起来，闹瘟疫很正常。但如他所料，这不是寻常的天灾人祸。

分是闻人书单方面的，还时不时谈论两句莫测玄之又玄的话，面如闲信步，实际上在跑拉松。起初他还掘着一气不肯上骡，再之后差只能趴在骡背上，虚弱得很。

姜瑶不觉得他能看来的东西闻人书会看不，便斟酌着：“有些太安静了。”

尚未走至城门，先闻到一令人反胃的尸臭，几人神登时一震。

路旁寸草不生，土坑洼，留有不少挖掘泥土的指痕，树树叶也未能幸免，甚至其中一株树芯上还嵌着颗带血的牙齿。在向前走，逐渐现了尸骨。有些血萎缩，被烈日晒成了尸，有些肢残缺，双目瞪大，骨上还有被人用牙咬过的齿痕，有些看骨还只是婴儿……

奉稞应了声好，便在附近找了起来，姜瑶目光发怔，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被风寻骨牵着骡了城。

闻人书验过尸骨，眉皱。

姜瑶从骡上爬起来，本就没什么血的脸更白了几分。

闻人书以衣襟遮掩鼻，走到一尸骨边蹲下查看，奉稞眉皱着，不知思索着什么，风寻骨面如常，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姜瑶愣愣地盯着那只婴儿的骨，面惨白如纸。

任老一直将小宝视如己。姜瑶难以想象小宝知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但，应该是不知的。

姜瑶从骡上下来走了一段路，稍微有了几分神，暗自嘀咕：“不对劲。”

“……有意思。”他起掸了掸灰，向奉稞：“你去附近找找，应当还有些活人。姜贤弟和风寻骨可先随我城，看能不能找地方歇息。”

于是他趁着六门派还在商量怎么办事儿的时候，抱着兴许和燕离有关的念过来凑闹，顺带找上正准备隐居的奉稞打下手。下看来先过来看闹是对的。要是真等到那帮人争论个结果，这地方别说活人了，死人都没了，还查个。

五个月前，曾是六门派约好聚首的日，碰巧在紫游山被他赶上，毕竟是和凡界有关，便也跟着听了几耳朵。听他们猜测极有可能是燕离未死，活过来闹事儿，登时有了几分神。

他想到任老，这位老人家得知他兴许要下山时，曾是反应最激烈的一个，后来知自己劝不了，只拜托了他一件事。若是有机会，去一个叫大石村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个人，是个男孩，若还活着，应该有十四岁了，后肩有个圆形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