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愈发纠结，很小声地问：“她会哭吗？”说完又捂住了嘴——她答应不要和任何人说话。

雅冷笑：“说到这个，你欠我的凝魂丹几时还？”

闻人书当然不会意识到，自己数天前的一个小玩笑竟然会闹这么个乌龙事件，也自然不会意识到，当他满是疲倦地回到客栈想要休息一下，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闻人书拿起那张帖，叹：“金封玉。他倒是下了血本。”

闻人书笑了两声，：“其实，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我也该认了。我虽未亲见到，但六门派那些人总不会撒谎。九重雷劫，想来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在那阵势里活下来。”

姜瑶抱着十四，暂且顾不上回房换衣服，就这么下了楼。十四从他怀里下来，扑到女前，伸手抓住了六斤的衣服。

客栈房间内，闻人书对着镜倒一冷气：“就算我脸上不会留疤，也不至于下这狠手吧？”他毕竟欠着丹药没给，心里发虚，不晓得自己又怎么惹到了这尊大仙，只敢小声嘟囔两句。

“倒也是……”他轻声自语了两句，听不清说的什么，一眨又挂上那副不着调的笑意，同她抱怨：“这次居然是你亲自来接人，怎么也不早说一声？”

“找、找到你了……”她小声说。

蓝衣女——即闻人书的旧友兼债主——雅冷笑两声，并未说话。闻人书叹了气，认命地取药膏在伤抹匀，显然是早就习惯。

闻人书似是不死心，追问：“那起死回生是真的？”

姜瑶认真：“再不去找她就会哭吧。”

闻人书沉默了一阵，忽地问：“我记得你说过，这世上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仙术？”

每一次都是来找她，每一次都是她乖乖藏好……

意料之外地，她这次没听到诸如“那混家伙”、“缩乌”、“倒八辈霉的玩意”等字，只等到一阵沉默。

闻人书一副没心没肺事不关己的模样，：“如今我只是个无门无派的闲散小人，那份心什么？”笑了两声又问：“你这次来，可曾带了酒……”

“那你觉得我会怎么说？”闻人书笑了两声，“比如——‘那混家伙缩乌，老倒了八辈血霉才会认识他，收个骨灰都收不全’这？”

十四犹豫了一下，向他伸了手。

雅有些诧异：“找到了？”

雅：“看你这样，的确不是你写的贴，想必是你那徒弟擅作主张了。”

“若不是接到这封请帖，我下的确不应在这儿。”雅手中荧光汇聚，凝化成一张金箔玉底的贴，扔在他前。闻人书一看那请帖上的暗纹便愣了。

姜瑶向她笑了一下：“你不去她可是会伤心的。”

不过也因为这原因，他们离开的时间直推迟到次日。

雅皱起眉，：“人死不能复生，即便回也非前世。这理你我再清楚不过，怎么这时却犯了糊涂？”

雅看了他两，似是认同了他这个说辞，放下心来。

雅问：“你就不担心五行门什么事儿？”

依照惯例，两人之间的对话永远少不了某个人。雅静等少倾，：“燕离的下落可找到了？”

“我确实说过……”雅皱眉，“但那只是古籍中的记载，古语失传已久，再难重现。你疯归疯，莫把自己折腾成了真疯。”

十四睛亮了一下，又有些迟疑。

“那你也太看我了。”闻人书嬉笑脸地指着自己，“我要是真能疯，还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雅愈发惊讶，：“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雅无奈一笑，叹气：“你想开了就好。”

六斤在等你呢。”

“……”他就知这人还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