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是个傻？”沈秋义有些无趣地打量他，“你到底了啥，为啥刚才那些尸鬼都追着你跑？你这驴倒是很……哦我知了，它们是想吃你的驴！”

“我就问问话，又不会真杀了他。”沈秋义向后辩解，又看向姜瑶，问：“你是哑吗？也不知说句话？”

姜瑶看着手里的三角，又看了看被沈秋义拎在手里的玉，心里有一万句脏话要讲。

姜瑶再走几步，便被他抓着肩膀带过去，那少年盯着他，目光中满是怀疑之，那把飞刀的刀尖就抵在他心的位置，蕴着碧寒光。

他们并非态臃的胖，型和常人无异，五官依稀可辨，上装束不一，或华贵绢绸或布麻衣，动作目的却是整齐一致，直奔向他来。他一跨步上了骡，顾不得从包裹中掉落的东西，驱使骡飞奔，却只能同那些活尸拉开些许距离，始终无法甩掉。骡越跑越慢，看就要被追上，他忍痛从包裹中卸去几件衣服，手持小铁锅对准最近的那只活尸砸过去，自然是砸了个空。

沈秋练在远唤：“秋义，要走了。”

沈秋义冷哼一声，面上不怎么情愿，倒是听话地松了手。那飞刀在他指尖打了个转，收回腰间，碧红穗，如一件致佩饰。

“你站那么远什么，过来过来。”沈秋义笑着向他招手。

他稍一愣住，反应飞快，一拍下骡，再度与后拉开距离。

“不带他走也行。”沈秋义从怀里掏张符纸折成三角，到姜瑶手里，：“我用这个换你的……这个，怎么样？”他用小指从他衿下勾一红绳，绳下面坠着的正是那块用来“喂”灵气的玉。

“不成气候，只能算作尸鬼，比不上尸魃厉害。”接着又提醒：“小心，这一路上都未曾见过这么多，有些古怪。”

他原本是想跑的，实在是他在凌霄时吃过不少哑亏，对修真界的人都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好歹人家刚救了自己一命，就这么跑了确实说不过去。再者都被人家叫住了，想跑也跑不了啊。

姜瑶仍旧只是傻笑。倒是沈秋练看不下去了，叹气唤：“秋义。”

沈秋义只扫了一，便向沈秋练：“师你看，果然是尸魃。”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幽州一路赶向中州的沈秋义与沈秋练。只因受限制不能轻易动用法术，赶路时也多靠步行，偶尔借路过车，一路走走停停，脚程慢了许多，若非如此，恐怕还无缘遇上这波活尸。

只听唰唰唰数破空之声，飞刀旋残影，直奔那活尸命门。光所过之，那群活尸或僵在原地，肤上浮一层冰霜，或是雷光不止，泛阵阵焦香之气，或成了只火人，哀嚎着倒在地，最直接的，当属那些被挖空了心脏，直愣愣倒下去的。

沈秋义笑呵呵地抓着姜瑶的胳膊，向沈秋练：“师，不知为何，我一见这小傻就心生喜，不如带上他一起？”

姜瑶神魂才定，拉停骡回一望，看到的正是这人间炼狱般的一幕。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活尸突然开了窍一般，速度猛然一快，跃起飞在空中。姜瑶侧未回正，正好直面这一幕，腐可见骨的十指看就要刺他肩膀——当啷一声，那两爪不知被何击穿，脓血飞溅，接着整只活尸都向一旁飞去。

简直莫名其妙。

他心里有苦说不，只得恭恭敬敬地走近几步，鞠行礼。

沈秋义走回来把玉回他脖，说：“就换这个。”

姜瑶逃跑未遂，抹了把脸，翻从骡上下来。

那飞刀不染半丝血污，鸟归巢般停在一少年人掌心，以中二指挟着。再看那少年，相貌极俊，眉心一朱砂印，似是刚巢的凤般掩不住一傲气。其侧立一女，容貌与那少年有七八分相似，气质对照起来，却是要谦逊、平和许多。

沈秋义不甚在意，手中飞刀幻化数把一一飞离，自那些死尸上各取了一滴浑浊污血带回，滴在小瓶中收好。他又向四周环望，前一亮，声：“喂，那边的凡人，你先别走啊——”

沈秋义了把他的脸，居然有不舍，嘀咕：“小傻，这亏本买卖小爷只这么一次，可别丢了。”说罢也转走了。

“秋义，不可胡闹。”沈秋练在他后斥。

沈秋练摇，又看了姜瑶，：“不过就这么留他在这荒郊野岭，确实太危险。”

这活尸的确有同伙，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

姜瑶仍旧不说话，只是笑，他脸上还有污血未曾抹净，发也，将装傻充愣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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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义见他傻愣愣地有些可，便伸手在他脸上了一下，又想了想，向那匹骡走去，从他包裹里翻不少零碎，最后选一枚钻孔穿绳的狼牙。姜瑶对这东西没什么印象，大概是白青舟是收拾东西时去的。

沈秋义眯着，似要把这人从到尾好好打量一番：“你真是凡人？怎么我看着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