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就躺在从前碰都不能碰的床榻上，这个主宰他生命的男，正温柔仔细地为他着与份毫不相符的事——他竟然在服侍他？

秦黎满意地展颜一笑，随即又似想起什么沉下脸说：“此时想到了没？”

上本已有伤，然而上两指宽的竹签让他痛得想求饶，想不顾一切地躲开，却只能颤抖着不能移动分毫，那么轻柔缓慢的，却能生生钉青石地板中，让他保持这般直地跪姿直至第二日厥，而善后理伤更是痛不生。

服侍曾经匍匐在他脚下卑微如隶的下属。

或许他本就属于地狱，不该肖想人间好的东西，那不属于他。

然而为什么？在他终于认命终于放弃自己时，世界又变了，太久的失望让他对前的所见到不真实，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受刑过重后陷长久的昏睡而起的梦。

回到炎修，被半年来那般温和亲密地对待而远去的记忆又变得鲜明起来。

“好了，终于完了。”松了气，秦黎终于起看了一自己的劳动成果，床上的残破躯被涂满了亮晶晶的药油，这是一消炎助伤愈合的药，透着一清香，是极好的伤药。

衣襟开合是若影若现的锁骨，凹凸起伏间形成了一天然的幽谷暗影，透着异样的诱惑。让他想起隐藏在衣襟下，青年有着并不单薄瘦弱的膛，手脚修长有力，挥袖间可杀人于无形，也可以……将自己这般壮的成年男人毫不费力地压制住任意玩……

短短几年伴随，他心如死灰。

微微抿着，让这张脸增了几分严肃，视线下移，便能看到修长的脖颈。

午夜梦回他都怀疑之前主人对自己的言行只是一场好的梦而已，等醒来一切又和曾经一样，那些回忆就如刻骨髓般疼痛而清晰。

“呃……？”沉静在自己回忆中的男人思绪骤然被掐断，神态茫然而愣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之前来自主人的问题。

这双此时动作轻柔小心的手指，指骨匀称纤长，如一双只会弹琴作画的手，落在伤的力度几乎觉不到。然而他更清楚地记得，就在一年前，这双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不见用力便能震碎自己的肩胛骨，痛不生地熬了足足半年才缓和过来，此后每逢雨天总能觉到那时直透灵魂的痛。

他活的如此艰难，终于爬到他能站的最位置，却为何仍在地狱里，他是人，也会对疼痛害怕，他真的怕这个主人，怕那些层不穷的刑罚，从来不因过多的痛苦而麻木，每一次他仍然十足十地会到这让他想发疯想惨叫的痛。

还是这双如此温柔无害的手，将削尖的竹片缓缓他跪着的小，漂亮的双中是一如既往的冷酷狠戾。

“属下该死，属下愚钝让主人久等……耽误主人大事，请主责罚。”男人慌地就要起，却被秦黎一把住。

手掌贴在结实隆起的，实刚又及有弹的让秦黎情不自禁地手掌一收，了一下，随即看到分布其上的伤，双眸暗了暗，暗自可惜，压下心底的躁动，意味声长地看着宁非说：“你回答的很好，既然有错就需惩罚，不过你的认错态度极好，应该奖励。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罚又同时奖励你，日后也好时刻铭记。”

约会，可不是大事吗？

原因甚至只是他在男传唤的时候不在职，然而那会他还在执行任务，一个明明需要半月却被要求要十天赶回的任务。他冒死完成后回来仍然过了两日有余，等待他的就是这般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