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拿了陈师弟的玉雀儿？”

邵清竺摸了摸方余糙的发，被这小孩充满敌意地狠狠一瞪，也不觉得生气，只当方余初来陌生的地方，担惊受怕的对外界有所防备实属正常，以后相久了就好了。听到掌门师尊要他教养这个新来的师弟，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邵清竺虽不了解师父收新徒弟的来龙去脉，但仍是温柔地向前堪堪到他腰的小孩招了招手，说：“师弟，到我这来。”

“这不是你的，是别人的。把它给我。”邵清竺要去拿乾坤袋，被突然发疯的方余一咬住了手，疼得他不禁了凉气，再好的脾气都要维持不住了。

“我帮你找找罢。”此时邵清竺还没怀疑到方余的上。他照常待到晚课结束，带了份今日宗门特供的糕回去，开门时的微笑还没彻底来，瞧见方余在手里把玩的东西就冷了脸。

照顾孩有什么难的？邵清竺和宗门里乖巧的师弟师妹们相久了，起先没把这当回事，谁知刚领方余回去待了不到半天，这黑得像颗煤球一样的小孩儿就给他惹了事。

他怀里的方余，示意他到邵清竺跟前去。

邵清竺沉着脸，像拎仔一样提着他的脖带到了偏房，然后将方余丢了去，在关门前冷冷地说：“偷东西，还敢咬人，你就待在里边反省吧。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放你来。”

方余一个劲地摇，见邵清竺不肯停下脚步，上躲在墙角蹲着，死死抱着装了赃的乾坤袋不放，看向邵清竺的神也像见了仇人似的。

他哪知邵清竺其实本没走，而是在房门盘坐下了，边听着方余的哭声边打开了他当成宝贝的乾坤袋。里边被方余零零碎碎地又了不少东西，除了他偷来的玉雀儿，还有各吃了一小的、和他从地上捡的漂亮小石。

将吃和灵宝丹药混在一起，天底下恐怕他是独一份。邵清竺好笑地捻起一块方糕，上面的牙印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今天没看着方余吃饭，还以为他胃好得很，把东西吃净了，原来是偷偷囤了起来，好像以后再不给他吃了似的。

他上清宗怎么能容忍偷东西的贼？邵清竺呵斥他的语气更严厉了：“把东西还回去！你想要，我给你买就是了，偷别人的像什么话？”

方余扑上来又想咬他，却直愣愣地撞到了门板上，怀里的乾坤袋也被抢走了。他扒在门上，糊不清地喊了几声，没听见邵清竺的回应，顿时害怕地缩在了地上，搭搭地开始抹泪。

“不松？”邵清竺毫不在意自己的伤，一把住了方余的后颈，往他的内打了不轻不重的灵力，轻而易举地叫方余松开了牙关，张着嘴吚吚呜呜地开始叫疼。

“把东西给我，我会还回去，不让他知是你偷的。”邵清竺尽量好声好气地说。

到底是个孩，善恶观还没有形成。邵清竺没想真重罚他，坐在外默不作声地听着屋里的动静，万一这小孩儿在里面什么事，他也好及时去救人。

他的语气不太好，吓得方余一哆嗦，像受了惊的狼崽一般藏好了玉雀儿，恶狠狠地盯着朝他走过来的邵清竺。

方余依恋地看了看灵犀人，又看了看前那位俊秀非凡的少年，将乾坤袋抱得更了些，犹犹豫豫地朝邵清竺那走了过去。

“松开！”邵清竺瞪着这死咬着他的虎不放的小黑炭，也不知方余倔个什么劲，察觉到自己即将挨打也不松嘴，恨不得从邵清竺的手上撕一下来，很快那白的地方就了血，顺着他的嘴边滴落到了地上。

“我的。”方余用匮乏的语言倔地说。他不明白大家都愿意给他东西，凭什么到他拿别人的就要招来这人的训斥。这个人就是坏人，和那些待他、不给他吃饭的人是一伙的！

傍晚习课时，邵清竺负责监督弟温习功课，一位师弟迟疑再三，还是跑到了他跟前，不好意思地说：“师兄，我娘送我的玉雀儿不见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货，但那是我牵挂我娘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