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看来。

祂的眼中空无一物，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只是在发呆而已。

但苏夜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浓烈的情绪。

嫉妒、扭曲、渴望。

以及极深极深的怨怼。

有对苏夜的，有对他脚底下的神明的，有对…祂自己的。

后来被偷袭的花神跳脚，祂们捏了个结界在外头打的昏天黑地，最后两只耗尽力量的虚弱期神明躺在苏夜家门口风餐露宿了一夜。

苏夜从那天起时不时会被这位神明串门。

对方每一次来，身上的血腥味和眸中的暗色就又重一分，那股恨不得撕碎一切的戾气时刻围绕在神明左右，唯有……唯一栖息在二楼尽头的那间房间里时，苏夜才感受到来自神明的正向情绪。

而他家没用的花神总在对方来时虎视眈眈地围在他身旁叽叽喳喳，每每试图把对方扔出去，却又和对方打的有来有回。

——两个没用的男人。

苏夜曾如此刻薄地评价着。

而如今他从眼前凭空出现的少年口中听到了类似的评价。

“那个人…虽然很没用，是跟哥哥你的恋人相差无几的没用，一离开我就会哭，稍微被凶一下就会变得委屈巴巴的，但是…”

“我果然，如果一定要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他吧。”

“谁叫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好看到苏夜都有些吃醋。

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裹挟着他的嘴巴，让他说出了自己此生绝对不可能说出的话语。

“…是吗？”

“明明哥哥也很爱你的。”

“……”

“哈哈。”

我在说什么？我说了什么？

苏夜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已经被羞耻感和心虚填满，明明他和面前的小家伙才交换名字聊了半天有无，此刻他却只想赶紧转移话题，趁面前的少年还未反应过来…

对了！

也许是死到临头的灵光一闪。

“小苏，”苏夜鲜少地勾起嘴角，面前少年见他露出笑容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苏夜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继续上扬唇瓣，露出个营业般的笑：“你的房间是哪一间？”

“那个…我之前就想问了。”

“哥哥你其实，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

“是的，你穿越了。”

“你听说过，平行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