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趁左恒睡着，抱一抱他的哥哥，让他远离萧家兄弟，不要再朝廷中那些纷扰，不要再什么摄政王，不要再……喝那些药。

左恒说：“小病，不碍事。”

左恒咙疼痛，没注意他这些小动作，王叔手脚麻利，过来端了，又给他拍背，半天把气顺下去。左恒咳得发痛，他靠着枕，缓了缓神，吩咐王叔：“送他先回房。”

萧鸿之有句话说得对，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最容易刺致命的一剑。

左云低垂着脸看不清，他声音柔柔的：“我知，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本不想相信，可由不得他不信，桩桩件件，都查得清清楚楚，一

左恒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阿云，既回来了，这里也是家。”

他的发散着，只看到一张侧脸，下颚骨绷着一条线，左云听见了他略有些散的呼。

啦！”

这孩好像回了家乡一趟，有没缓过神，左恒转过：“今天怎么了？”

“哥哥怎么病了？”左云似乎不想讨论回家祭祖的事，望着他：“刚刚似乎是里的太医。”

为了坐稳摄政王的位置，铲除了所有于他不利的氏族，左云一向听外面的人议论说左恒毒，却不曾想到自己时，才是刀刀刺骨。

————

左云比左恒想象的要回来的快。

“没什么。”左云抿了抿嘴，自责：“只是回了荆州一趟，更想父亲母亲，本不该影响哥哥养病，是我的错。”

只是仿佛并不开心，像有什么心事，左恒问了两句，左云还是那副模样，乖巧听话，只说没什么。

他这里病气重，天寒地冻，万一把人传染上更不好。

中郑太医开的方，一副副喝下去，病未见好，反而被困在了病榻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哥哥一向谨慎，竟从未疑心过其他。

王叔：“是。”

左恒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的父母甚至生前还和左恒好，可惜，还不是落得个满门尽灭的下场。收留他，可能是昔日好友留下的唯一一情分。

“咳咳……咳咳咳……”

听到咳嗽，左云立抬，想替左恒拍拍背，但是手伸到半空又生生止住。

如果不是萧鸿之告诉他，可能他一辈都会被蒙在鼓里。他人生最凄惨的那天，是摄政王府的亲兵，踏平了文临候府，杀了他的父母兄妹，本不是什么大理寺，什么御史台……罪魁祸首，只有左恒一个。

左恒在自己人面前没有顾忌，他实在疲惫又不适，刚刚说了一会儿话，便只想休息。微微向里侧了侧，便闭上了睛。

左云还没走屋，他回看了看左恒，男人靠在床上，手放在被外面，手腕的腕骨比往日还要突几分。

他全心全意信任的帝王萧翎，却是最想让他下地狱的。

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他想帮哥哥挡住这一剑，可他不到……今天，他踏摄政王府的那一刻，自己父母的惨状，文临候府数百人的命，都在提醒着他——左恒才是那个最心狠手辣的人！

左云垂下：“嗯。”

左云的心仿佛有细密的绣针在刺着，全是缓慢而细密的疼痛。

他比那一夜时……还要瘦了许多。

屋里烧了很多银碳，烘烘的，只是萦绕着一厚的药味，左云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他又轻轻走回床边，居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左恒看他一副低落还自我安的样，摸了摸他的发：“先去休息会儿，看你上的雪。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