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推拒,快步退下离开。
宁含芷坐回原位,怔怔出了会神。春桃上前道:“公子的包裹奴婢已为您妥当收拾。公子可要沐浴?“
宁含芷点头应道:“好。“才由春桃伺候往后院泉房内沐浴去了。
夜半时分,京城的胭脂街正是灯火通明、人流最旺盛之时。当朝律法,花街不设宵禁,是以时过子时,那花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锦袍川流,挂着华贵玉佩香囊的衣带从街上到各大花楼堂内遍地皆是,浓妆艳抹的女子在开着窗的花楼上和门口娇笑魅视,男女淫声浪语嘈杂不息。
此时那胭脂街上最华贵、也是要价高的离谱、以销金窟闻名京城的红招楼内,艳色大堂早被一群纨绔子弟挤占。这些子弟无一不是家世贵重之辈,他们一来寻欢作乐,满红招楼的姑娘红倌们都争着伺候着,其余的恩客也无人敢说半句不是。甚至上赶着舔脸、伺候讨好者数不胜数。
褚小侯爷半醉地靠在雕花大椅上,怀里搂着红招楼的花魁,正懒懒抬着眼看着前方台子上艳色流离的歌舞,抬臂缓缓往口中灌着一壶梨花白。
他发髻早已散了一束,金丝织的领口也因热气扯开半边。此时胸膛滚烫,鼻间呼气,把倚在他怀中的花魁都勾的心如擂鼓,只想使出浑身解数勾的他意乱情迷,好叫褚小侯爷今夜留下来一夜春风。
待褚承景饮尽那壶酒,将白玉酒瓶随手掷在地上,花魁立刻含笑凑到他嘴角边,一手抚摸着他热气滚滚的胸膛,一边贴着他面庞呵气如兰地软语:“奴家思念景郎,这几日茶饭不思,都瘦了好些。今日终于盼得景郎来,奴家早备好景郎最喜欢的凝露香,只等着景郎……入帐安歇呢。“
褚承景低低一笑,不置可否,偏过头掐着她的脸看了下。这雪露身为红招楼的花魁,自然是容貌完美,美艳动人,每每露面都能叫京中贵人一掷千金,追求她的狂蜂浪蝶更是能绕护城河一圈。
只是褚承景瞧着这明艳的脸庞,却不禁回想起中午宁含芷那张小脸来。白日里已是羞怯清丽、艳色出众,加上榻上那分妩媚,又温顺又浪荡。再看雪露这张脸,只觉眼不及宁含芷柔美,唇不及宁含芷艳丽,便是那肌肤身段也不及宁含芷白嫩纤长。一时竟是食色乏味,却半醉中惦念起侯府里的宁含芷来。
褚小侯爷乏了性,那就是说走就走,断无半点留情的。伸手推了雪露就摇摇晃晃地起身,一旁王鹤早已机灵地令侍卫上前搀扶,一边又令人把泪盈于眶的雪露拦住,低声问:“侯爷,可是回府?”
“嗯。”褚小侯爷应了声。
王鹤又低声问:“可是通传林主管,侯爷回主院?”
褚小侯爷半眯着眼靠在人身上,看不清醉还是没醉,半晌才道:“叫宁含芷来主院伺候。”
王鹤立刻应是。心下却开始掂量。看来这宁公子是比外头的花魁讨人喜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