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命人备好送来。”
杨昭还未说什么,李思鹊倒停笔道,“此物甜腻,易致咳生痰,此时吃不得。可熬些清粥,加姜丝少许,用于祛风散寒。”
锦瑟忙福了福身,“是。”韩懿亦朝他微微颔首,示意知道了。
然待李思鹊出了门,杨昭仍吩咐命人去取蜜渍桃脯来,向韩懿眨眼道,“不多吃,不妨事的。”
韩懿未料他竟如此,一时失笑。
杨昭亦笑道,“也未听你提过,既然有想吃的,那在这里自然也要吃到才行。”
晚间杨昭命早早熄了灯歇下,整间殿中只余漏声迟迟,倒是极静的一夜。
到底是少年,他睡足一晚精神便已好了许多。
人在病中常易伤怀,杨昭怕他思乡,着意逗着他说笑,又拿了本念来听。
韩懿向来对这些外物反应淡然,杨昭念了几段故事,他也只是微微含着笑意,倒是杨昭自己乐得拊掌,见他如此,才停住道,“不好笑吗?”
韩懿一直望着杨昭,看他如孩子般且乐且停,才笑出唇边边两弧月牙来,“好笑。”
杨昭嘶了一声道,“你这是笑他还是笑我?”
韩懿抿抿唇,“笑他。”
杨昭搁下书,凑上前去,“口不对心,该罚。”
韩懿笑着以手撑了他肩头向后一让,“小心过了病气。”
杨昭握住他手指将手背到他身后去,揽着后颈将人拉近,气息交缠间,话语已有些含糊不清,“无妨……”
到八月十五宴饮群臣,酒是新贡的,杨昭多饮了几杯,不免头有些沉。热闹已毕,众人告退之后,他便撑着额阖目斜靠在榻上。宫人怕他受寒,便轻拿了衣服去披,一动之间杨昭倒睁了眼,拉住唤道,“懿儿啊?
“公子今日未过来。”
杨昭瞬了瞬目,才摇摇头道,“原来还在书房哪。”便命人抬了辇来,要摆驾流云殿。
已近亥时,担心韩懿要歇下,便命人先去通传一声,谁知到了殿外,才见他披了大氅,竟立在门口等。
夜已深沉,他身后宫墙绵延入夜色,只头顶一盏风灯,照他长身玉立,亦照他孤身只影。韩懿本在等候的闲暇中仰头望月,听见动静便转身回眸,他发冠已解亦未戴风帽,夜风拂动他胸前发丝,稚气退却,更显出公子如玉的风姿来。想来也是,他转年来便十七,十七八岁,在大渝亦是开始步仕途立门楣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