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自己长长的睫，慢吞吞地：“会的。”他的语气很认真，虽然他并不知郁安的话是什么意思：“猫猫会永远和您一起。”

“喜！”

希望主人会信，姜漓不安地了，攥了自己的衣服：“对、对不起……”他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我太不小心了。”

“肚饿吗？”郁安温柔地抚摸着小猫的发，姜漓的发很，带着一浅浅的栗。

他说完就很心虚地看了一郁安，然后迅速地垂下睛，忐忑不安地盯着被上的一个小污。

“嗯、嗯！”姜漓又了，神飘忽着去看郁安旁边的糖罐。

“好了。”他凑过去亲了亲这只自欺欺人的笨猫咪，很温柔地哄：“那小漓下次要更小心一才可以。”

“睡吧，我的小猫。”郁安俯下亲了亲姜漓微凉的，慢慢地。

“当然可以。”郁安很溺地笑了：“给你。”

他不等姜漓开就轻轻地哼唱了起来，就像许多许多年以前，他以晚生几秒的优势霸占了母亲的怀抱，听着她吴侬语地哼唱起来自家乡的调。

“以后、不会了。”姜漓忙不迭地，如释重负地松了气。

“记、记的！”姜漓，语速很慢地：“里面没有放主人、不吃的胡萝卜……”

很快，甜便大过了酸，这让姜漓想到了那天郁安请他喝的那杯加了糖的柠檬。

郁安微微一愣：“是啊，没有放我不喜吃的胡萝卜。”他轻轻地笑了笑：“谢谢小漓。”

“那小漓和我一起把它洗掉好不好？”郁安的声音里带着让姜漓捉摸不透的情绪。

姜漓立刻乖乖地躺下来，将被拉到下盖好。

噩梦也一样。

“要吃糖吗？”郁安轻声诱哄：“小漓自己说。”

“睡一会吧。”他接着：“梦里会有漂亮的月牙船。”

记忆中连绵不绝的雨，还有母亲那件墨绿的缎旗袍，以及哥哥那声：“圆圆喜月牙船吗？”

姜漓苍白的小脸很明显的皱了起来，又犹豫了一会才小声：“再要一块柠檬味的可以吗？”他说着就仰起自己尖尖的下，目祈求地看向郁安。

“不、不饿的……”姜漓现在什么胃也没有了，他呆呆地摇了摇，然后鼓起勇气抬起看向自己的主人，小声问：“主、主人饿吗？”

他只记得自己又遇到了陈浩，他把自己的手机抢走了，还用脚踢自己的和肚……

“吃的冷藏里的菜盒，小漓还记得吗？”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姜漓的记忆功能会现问题。

“不、不谢的！”姜漓咽下中最后一糖，轻轻地了：“主人、喜就好。”他的语气很认真。

“那等我长大了，就给圆圆买一个月牙船，再给妈妈买一件红的旗袍，像新娘一样……”

“乖猫。”郁安的睫颤了颤，伸手摸了摸姜漓的耳朵：“我也会永远和小漓在一起。”

郁安的心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姜漓小心翼翼地伸手接回来，然后动作极快地将糖果了自己的嘴里，如同一只小仓鼠似的鼓起了腮帮。

“是、是摔了一跤。”姜漓终于开了，这个理由是他刚刚绞尽脑想来的：“不、不小心磕到的！”

“这个、可以洗掉的。”他突然用力地攥住郁安染了血的袖，皱着眉回忆：“用双氧就可以了，猫猫知的。”

“那如果有很多血呢？很难洗呢？”郁安看着他吃了一会糖，忽然开问：“小漓还会和我一起吗？”

血迹好像是可以洗掉的，就像姜漓说的，一起用双氧洗掉就可以了。

大脑好像自动发了某保护机制，姜漓的脑袋糊成了一团，所有的记忆都好似被蒙上了一层布，透着不真切。

好不容易开朗了一的小猫又一夜回到了解放前，郁安默默地叹了气，一个很温柔的笑：“我已经吃过了。”

郁安的目光恍惚了一瞬，接着，记忆里母亲和哥哥的影慢慢地淡去，变成了姜漓的样，或笑或哭，生气的时候他的腮会下意识地鼓起来，开心的时候他的左耳朵会动……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样鲜活的姜漓。

“睡吧。”郁安伸手轻轻地撩开他额前的碎发，轻声：“主人给小漓唱个歌好不好？”

等再回过神来时，他就已经在郁安的怀里了。他不知郁安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郁安看没看到陈浩打自己，但他希望没有，他不想让主人担心自己，也不想让主人以为自己很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