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芳在一旁觉得好笑，自家姑娘明明温柔大方，怎么一沾绣活，就跟小孩一样，撒耍赖。

梦里，她变成了一个绣娘，被安排在一个大院里，旁边是一摞白帕，一个婆恶狠狠地说，不锈完不许吃饭，说完还甩了甩手里的鞭，啪啪地打在地上的声音，听得她胆战心惊。她就一边哭一边绣，还得小心不要让泪滴到绣帕上。

采芳打门外来，正好听见这话，不由得笑了，说：“姑娘这话说的没错，一会儿婢们也在旁边好好敲敲边鼓。”

夏秀清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样她上辈见过，那个给她接生的稳婆，袖绣的就是这个。当时她因为疼痛，拼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正好稳婆在她侧忙活，她就一直盯着她看。

她晃晃，自己安自己，都过去了，现在是新的开始，付锦绣已经答应好她了，等到她生产的时候，会把里的稳婆请来，她

夏秀清茫然地睁开，看着采芬，觉有些会不过神来。

“听说了，可怜见的，一尸两命。”

夏秀清，说：“觉刚睡下就醒了，这个觉就跟没睡似的。一会儿请安的时候可得跟祖母好好说说，得让她心疼心疼，估计我还能少绣。”

这时，那个婆忽然走到她边，说：“不许哭了。”

听完这话，采芬忍不住笑了，说：“姑娘下次可别再熬夜活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转看了看天，说：“姑娘醒醒神就起吧，也差不多到了该起床的时辰了。”

“姑娘，你可是被魇住了？一直在大哭。”采芬急急地问。

嫁前把该自己的活计完，这辈还要重来一回，她越想越委屈。说来也是奇怪得很，夏家的姑娘个个心灵手巧，能写一笔漂亮的簪小楷，又能绣得了活灵活现的鸳鸯戏，只有夏秀清是个异类，能写会画，却唯独跟绣针有仇，也不能说绣不好，只是跟其他妹比起来，太慢了。可偏巧夏家是老规矩，待嫁的姑娘要给未来公婆跟夫君一衣裳，她已经算是祖母见她愚笨，格外开恩，除了自己夫君意外，的扇袋香荷包都已经拜托给了林柔儿，不然，夏秀清觉得自己都不想活了。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采芬一边摇晃夏秀清，一边大声地喊。

夏秀清被吓得噎住了，下意识地转过去，只看见这个婆衣角从前划过，她被衣角的绣引住了，觉在哪儿见过似的。她死死地盯住，拼命的想要把样记住。

采芳赶忙端来了泡好的枸杞茶，说：“姑娘喝吧。这是张家公托张姑娘带来的。说是枸杞明目。”

夏秀清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她坐起来，靠在床，说：“刚才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变成绣娘被关在一个院绣，太可怕了。”

见小丫鬟们都来了，夏秀清翻下床。梳洗打扮的时候，她一直在琢磨，那个样真是熟，在哪儿见过呢，她想了很久，到临门，也没想起来。

穿过游廊的时候，两个侍的婆正好在聊天。

“你听说了吗，夏忠家的儿媳妇前两天生孩难产没了。”

“睛疼。”夏秀清哭咧咧地说。

夏秀清接过茶碗，没说话，猛了两。

夏秀清喝完又努力地把最后几针完。这才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