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里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收银员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她看了一药，又看了一程，无奈地说：“孩，你才多大呀，还在学校里读书吧？这个年纪不要到搞啊，搞怎么办呀？对得起你的女朋友吗？哎，世真是变了，记得我们那个年代，二十多岁了都不好意思牵个小手——哎，不谈！”

他走去的时候，店里的收银员正百无聊赖地玩着发，客人则是三三两两一对，结伴在挑选商品。程不好意思问避药在哪里，只能一个药架一个药架地找。

“哎呀，是这个男的想用孩绑住女方吧。”

程的手机是那老式的安卓机，屏幕已经四分五裂了，但他没钱换新的，就一直凑合着用，卡顿的手机播报个谷歌地图的导航都慢吞吞的。本来十分钟距离的路愣是在夜盲症和烂手机的双重加持下，是多走了一倍时间。

用孩绑住女方。

被踹的男人捂着肚，委屈地说：“宝贝，我们都结婚两年了，也是时候要孩了吧。”

学校门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光源之下引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

这个念在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啊！老娘说不要就是不要！你下次要是再敢不，我们就离婚啊！”辣妹又恶狠狠地踹了男人一脚，随手拿起一盒急避药，就往收银台走。

校园里没有什么同学了，就连门的保安都缩在他的保安室里看着八档的搞笑综艺节目。

程待二人都去了收银台，视线移开了避药的药架后，才走了过去，拿了跟女人刚刚拿得一样的药。

巧成拙。

其实学校旁边就有药店，但他脸薄，他实在不想将来每次看到学校门的药店就想起……，所以他宁肯绕绕远路，去远一的地方买避药。

程尴尬地掏袋里的钱，他总不能解释该吃药的是他吧？只能手忙脚地付了钱，零钱也没数，换在原来他肯定是要连一分一都要数清楚的，但下他只是胡地一揣，拿起药，低着往药店走。

“渣男！你去死啊！”

“啧啧啧，一也不尊重自己的老婆，真是个人渣。”

“叫你，叫你，叫你他妈的，害得我又得吃急避药！死渣男，你去死吧！”一个挑的辣妹打扮的漂亮姑娘正狠狠地踹着她面前的男人，程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从型看来，也算是端正。

他找得正认真，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女声响彻在药店里，程本不想理会，但女人接下来的话让他不禁侧目。

程听到有其他客人在窃窃私语，这声音并不小，传到男人耳中，让他红了脸，似乎也是察觉来了自己此举的不恰当，他懊悔地垂下。

程眨眨，轻轻地叹了一气。

大妈的嗓门大，店里的客人又好奇地看向程。

这个药店还大的，周围很多旅馆，来往的恋人许多，生意也很好，不过这程是不知的。

男人也赶爬起来，有些幽怨地跟在辣妹的后。

他好像快抓住了什么，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到了他结账。

应门应声而开，程迎面就撞上了人，他连忙歉，一抬，却正好对上一脸不悦的向崇盛。

程乎乎地就着路灯施舍的光往前走。

程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他每到夜里就有些轻微的夜盲症，看不清路。虽然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他走在泥地上，却觉得自己踩在绵绵的云上，脚下的一切都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