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楷意忍着喊的怒气，踩了一脚油门把对方甩开了。

他爸说的一错也没有，这房确实是郑建伟掏钱买的。虽然现在是郑楷意的东西，但确实是他爸买的。郑楷意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他那房卖了确实能值不少钱，解燃眉之急还是够的。郑建伟看起来也很疲惫：“最少当时买下来的价格卖，早把钱给我。林行简你不用，你去找沈晗杨吃个饭，这个标他家接了，直接把没完的那些工程卖给他们，你去找沈晗杨谈价格，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开到家的一路上他都心如麻。说实话，他本没底这件事会有多大。扔掉这个标说起来轻巧，问题在于这个标的规模太大了，他虽然不怎么过问家里生意的事情，但是这个工程他还是知一些——他爸从两三年前就开始为了这个标忙活了，前期工程的固定资产投不是一半，后面跟着的贷款和债更是数额极为庞大。这个标要是真的撤了，这些东西都要烂在手里，到时候资金链就全痪了。他不知他爸公司现在有多少现金在手里——不有多少，都不可能还上银行的贷款。

“……”秘书接过郑楷意递过来的，崩溃地摇了摇，“一绪都没有。这件事就离谱，你就说这事大到能被着退标了吗？这事也能被拿来文章，那么多家媒一起发通稿？我怎么这么不信呢？这就是有人故意搞我们。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人事和IT快把整个公司翻个底朝天了，一尾揪不到。我真的，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他妈还能是鬼的啊？”

郑楷意越听眉皱得越厉害，他刚要说话，他爸把电话挂了。郑建伟刚刚在和银行的人打电话，总之主旨义就是贷款能拖多久拖多久，他的脸笑得这一会儿好像又多了好几褶。他这会儿扭看向郑楷意：“把你房卖了。”

郑楷意一晚上没睡觉，接起来电话就听见他爸在电话里叫。他皱着眉把手机连到车载音响上，伸手给自己了支烟，耐着说：“……我在路上了，十分钟左右到家。林行简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郑楷意刚要张嘴，他爸就把电话挂了。他目瞪呆地带着被挂掉的电话，接着林行简就又打了过来，郑楷意没理，电话超时了，接着又是一个接一个打来。郑楷意脑里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一起嗡嗡大叫，他又累又烦，难受的想把自己的脑丢车窗外，嘴里叼着烟了好几。后面有一辆车从他后面超车开到了他旁边，对方摇下车窗朝他喊：“还能再慢吗？你散步呢啊？你闲的没事，别人赶时间知不知啊！”

“不用搭理他。”郑父有焦躁地说，“总之你赶回来。”

他把车停在他家的别墅门，锁上车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家门了房。他爸正在大厅里站着打电话，他爸的秘书坐在茶几边上的沙发上，偌大的茶几上摆着好几台电脑和一堆报表。郑楷意鞋都没来得及脱，去抓起一摞报表扫了一，心凉了半截。公司能动的现金是不少，但是和负债比起来连九一都算不上。他看了一边上用两只手撑着额的秘书，先扭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瓶，递给了秘书一瓶：“愁也没办法，先喝吧。我看新闻了，爆去的材料本就不是外面的人能拿到的，查来是谁去的了吗？”

郑楷意此刻非常平静。他心里觉得很惊讶，他居然跟上了他爸说的话，这么一大段离奇的、几乎脱离现实的内容，他居然这么从容地接受而且消化了——就好

郑楷意和秘书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郑楷意半晌才意识到他爸这是在和他说话，他张了半天嘴，居然不知说什么。郑建伟看他这副表情，有不耐烦地说：“舍不得？那是我掏钱给你买的，让你卖你就卖。”

就了房间。他一路从电梯小跑上了自己的车，在路上接到了郑父打过来的电话，他一接起来就听见他爸有些暴躁的声音：“你长脑了吗，现在去公司你翅膀了能飞去？门全是记者，你还嫌不够麻烦？赶回家，我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