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清：“……”

易桢好像发现了另一样，更能压抑自己内焚烧的“炎”的东西。

杜常清一时看呆了，只觉得月下的人仿佛神妃仙，并非人间所有。

想尽全力让自己多碰到一些月光，好像这样能缓解她的不适。

有没有缓解效果不知，但确实是……

这只小狗又快乐又害羞。

太好看了。漂亮。

两次生病他都碰上了，但两次恰好又都遇上了月圆之夜，碰见了易桢被南岭秘蛊（注1）控制的时候，他自然会认为，她生病就是这副黏人的样。

他与易桢往不多，通过样本很少的数据总结经验，就会现这错漏。

杜常清几乎忘了言语，向她走了几步，方才勉找回自己的言语能力：“桢桢，你在什么？”

寝衣之所以是寝衣，不能等同于白外衣。纤腰大，完全没有任何束缚，就这么直接地落在了他的视线内。

易桢听见声音，很有些迷茫地转来看他，说：“我。”

令人惊心动魄的貌。

说炎有些不确切，更像是……渴求什么东西，又没法得到的难受。

他支支吾吾地劝她：“桢桢，你、你……”

她十分任地仰着，笑了一下，转过来看着他，有些气地说：“可是我嘛。”

易桢完全转过来对着他的时候，他才发现“只穿着单薄寝衣”其实是件很逾矩的事情。

红衣似火，翠羽明珰，眉如画。

他耳后都红成了一片。

不仅能看见心上人，还能同心上人说话，心上人甚至还对他撒。

易桢膝行了几步，直接大胆地去扯他的衣袖，把他

又不知要劝她什么，反正得说话，证明自己的注意力还完全在同她的对话上。

现在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则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了。

杜常清不太懂医术，他很好，几乎没生过病。回想起大夫说的“浮数而虚、肝郁气滞”，虽然不太明白意思，但是显然不能让病人这么衣着单薄地靠在窗上。

若说方才一血衣，在他面前哭泣的时候，还属于情绪波动的正常范围。

易桢现在这个状态，显然不是言语能够劝回来的。

杜常清已经觉到十足的快乐了。

她的情绪变化很大。

但是杜常清想着，她上一次受伤（新婚夜里遇刺的那次）之后，也是一副黏人的样，应该也算……正常？

“窗风大，待会儿凉着了。”杜常清又不敢贸然去抱她、碰她，束手无策地站在床前，想用言语劝她回来。

可是现在，她一素白的寝衣，什么首饰都没有，只带着几分愁容，遥遥伸手，想去碰月。

举止如烟霞外人，不与尘俗为偶。

他对易桢最的印象，莫过于初见的时候，她一声茜素红的喜服，盈盈下拜，声唤了他一声“郎君”。

鬓云披散，月淡修眉。临窗之影，丰仪纤姣，光采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