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这样诞生的孩，都不可能像他这样……怎么说，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小孩。”

“是。”在好友面前，伏钟倒也并不回避，“他的母亲是在死后才产下他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尸中浸泡了整整七日，尸毒，成了算不上生也算不上死的怪。”

沈年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伏钟的真实相貌。

“可能是我孤独得太久了，养这么一只小狗，倒也觉不错。”

——这倒是和记忆中的另一人相去甚远。

岁的小孩黏黏糊糊地挂在伏钟上磨叽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伏钟的后还有一个人，于是环着伏钟脖颈的小手臂圈得更了一些，颇有些敌意地等着沈年。

“说了多少遍，我不会生孩。这是程危泠，是故人托我照顾的孩。”

瘦小的影缩在沙发一角，上盖着厚厚的羊毯，伏钟担心他冷，在一旁还放了一个小小的烤火炉。

室外已经飘起了小雪，这个地方冬日的气候并不算寒冷，如此便已经算得上是丰年瑞雪。

“哥哥？”沈年跟着门换好鞋，打量着伏钟怀里的小孩，打趣，“阿鸾，这辈分是不是了？”

“他并不是普通的小孩对吧？”沈年抿了一酒，忍不住开问。

这世间仅剩的一只青鸾有着雌雄莫辨的貌，像是寒里浸着雪的初柳，看上去温柔和，眉间却带着料峭的冷意。

伏钟将手中的钥匙丢在玄关的鞋柜上，又放下拎着的重，这才腾一只手托住小孩的，减轻了脖颈上的压力，将人抱了起来。

前的青年相貌平平，但整个人都气质恰到好的气质使他凭添一份与他人相异的觉来。

“普通人的幼儿尚且需要双亲的抚育才能摆脱野兽习，何况是尸生。”伏钟的目光遥遥投向沙发上酣睡的程危泠，“但他真的很乖，哪怕因为畏光只能待在这昏暗的房里，每天只能等着我晚上回家陪他几个小时，他也从来没有哭闹淘气过。”

小孩下手没有轻重，这用力一勒，差把伏钟勒得背过气去，有些苍白的后颈肤上顿时现一片红痕。

守岁的过程对于年纪尚小的程危泠来说有些太过漫长，新年鞭炮声也没能吵醒他。

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在温的酒杯上，伏钟淡淡的笑意。

而被伏钟抱着的小孩则是另一个极端的眉大，即使还没有长开，沈年也能猜到待十载之后多半是一个俊朗的少年。

“沈年哥哥好！”小朋友趴在伏钟肩上，又怯怯地看了看沈年，确定对方没有敌意后，脆生生地问好。

伏钟和沈年二人坐在铺着毯的飘窗上，温了一壶酒对酌。

“危泠，不要调，叫沈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