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楼空无一人。

待他抬起来时，面前两扇门中同时徐徐打开，他一看见靠左的那扇门里，黑漆漆的房间尽，台的栏杆上坐着一个熟悉的影。

今晚的月很好，银的光线贯穿了不会迎来黎明的噩梦之夜。

“先生，先生，您是不是觉有哪里不适？”

像是应到他的到来，大半个躯悬在台外的人回过来，望向程危泠的脸上依旧挂着惯常的笑容。

此时的程危泠到底不是真正于幼年的孩。

“拉维！”

大门的打开十分顺利，没有受到任何事的阻碍，也没有像最开始的梦境那样被彻底锁死。

一张纸条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卷到他的脚下，程危泠弯腰拾起，纸上写着一行短短的问句。

并不烈的光线来自夜航的机舱照明灯，程危泠恍然了一下，后滞地反应过来是空乘正担忧地询问着他。

这次楼中虽然依旧，但不再有漫上台阶的。

——不，不会的。

稚的外壳下，已经动了太久的心没有因为这小惊吓而到恐惧，反之，他的手没有犹豫地卸了门锁，飞快摁下了门把手。

和在伏钟卧室里的那本书一样，在程危泠碰到纸条的一霎那，纸上的字迹很快消失。

“我没事。方便的话，给我一杯冰。”

而在他原本走的门对面，现了两扇一模一样的门。

——他绝不可能睁睁看着好友死在前。

拉维的垂落在悬空的夜雾中，他微笑着别时，是程危泠习惯了的那漫不经心的语气。

一温和的女声将梦境打碎，他重新落回现实的怀抱中。

往下的阶梯畅通无阻，程危泠站在楼梯思索着向下走的可能。

“好的，先生。如果您到不舒服，请随时下服务铃钮。”

目送空乘的背影离去，程危泠仰了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勉缓释着那刚刚脱离梦中的眩。

如果照这规律，在最近的一个梦里和他别的拉维，是不是也逃脱不了这结局。

刚才敲门的东西像是一瞬间蒸发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程，我要走了，再见。”

向内窥视的睛。

太久没说话，开的时候，咙中凝固着涩。

程危泠睁睁地看着好友的影坠落在长夜中。

两人之间的黑暗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拼命伸的手，是无法拯救的徒劳。

程危泠下了木凳，踏门来。

曾现在他梦中的，除了那个来路不明又不知所踪、一直在寻找母亲的小男孩，其余的人，无一不是已死或将死。

——“你会选择哪一扇门？”

就这一小会儿时间的走神，在他尚未回过神来时，后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