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蔺薄云垂下眼,“他们吃不到甜头,要追着你,早晚出事。”
柏山客烦得很,嫌他们像苍蝇,“我也琢磨着敲打敲打他们了。”
“打就是了。”蔺薄云笑,“你打得他们落了牙和血吞才好。”
-
蔺景一路上脸色阴沉如黑云,司机连喘气儿都害怕,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蔺大少的脾气不似那张脸,温和有礼,私底下大家都清楚,这位少爷没那样的好脾气。
他揉了揉眉心,烦躁得很。柏山客这人软硬不吃,不说软的,玩硬的蔺家也玩不过他,人家手里攥着枪杆子,四九城里做生意的但凡和他有来往,没一个敢招惹他。
但蔺家不一样。
蔺家的二少爷嫁给了柏山客。
柏家的家产并不是蔺家一个半路发家的商贾人家能比得上的,蔺家靠倒腾白面发的家,这些年也做旁的生意,却始终不如当年赚得多。蔺景接手的也算是蔺天城留下的“烂摊子”。
柏山客并没有因着蔺薄云这层关系而行方便,反倒是蔺家次次被穿小鞋,货物被扣了几次。上回的那一批“福寿膏”,全让他给烧了。蔺家赔了本,也不敢和柏山客滋事,只好打落了牙和血吞。可这回柏山客又无端扣下了一批货,但里面只是些名贵的茶叶。
蔺景和他打了半天的太极,拐弯抹角地提这事儿,他却怎么也不松口,权当没做过一般。又拿蔺薄云当借口,勉强多谈了一会儿,可蔺薄云也不站在他这边儿,反倒让他提早走了。
他烦躁地点了支烟,车窗不紧不慢地落了下来,淡淡的烟雾随风散了出去。
蔺薄云并不如父母所想的一般听话,甚至因着有了柏山客的宠爱,敢跟他使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雪天,小小的蔺薄云跪在雪里,手冻得红肿,鼻尖挂了霜。
他漠然地想,还是那时候好拿捏。
不像现在,不听话,还想要反咬。
就该把他丢进湖里的,让他死在那个冬天里。
-
蔺薄云打了个喷嚏。
蔺薄云说:“谁惦记我呢?”
柏山客捏住他的鼻尖,说:“甭跟我扯别的,这几天都给我裹严实点儿。”
蔺薄云被捏了鼻子,声音闷闷地说:“我知道了,快松手!”手松开了,鼻头被捏得发红,蔺薄云狠狠踹了柏山客一脚,“轻点儿!”
柏山客哈哈大笑,快步走到他前头,像是要跑起来似的。蔺薄云跟上他,可他却忽然停了下来,蔺薄云便撞上了他宽阔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