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把魂魄收集回来吗？已经这么久了，她的魂魄会不会已经消散了？”林又晴又问。

“夫！江屹川！”林又晴喊了两声，但终究没有追上去。他望着江屹川的影变成小小黑，直至消失。

“我不知。但我不会放弃的。”江屹川了肩上装着厚衣的包袱，脸上表情已经完全恢复成空白。他后退一步，：“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不付什么代价。至于你们的指责，我不想再辩解。即使你和你是孪生弟，你也有你的独一无二，无需她的替代品。那些糊涂想法，以后都忘了吧。”

江屹川站在房门转望向廊外细密的雨帘，仿佛看到穿着粉长裙的女撑着红伞，对他回眸一笑，柔声叫他：“阿川……”

红曲鄙视：“你得了吧，你都修炼一百多年了，才修成这个样，好意思说你不蠢？”说着又拉飞沉坐下来，“来，小，再来教我认字。”

飞沉这才注意到他回来了，忙站起来低着回答：“是。”

葵玖抱着脑袋鼓着嘴不服气：“公仪先生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才十几岁，怎么比？”

江屹川站着，飞沉不太敢坐下，但红曲力气大，他半跌半坐下来，睛不住打量江屹川神。江屹川本想把新买的厚衣服让飞沉穿上，但他右手不能动，要多穿件衣服恐怕得由自己帮着穿，他不大想在这里帮他穿衣服，便拿着包袱径直上楼去了。

今日天有，才是午后没多久就暗得像日暮时分。魇岭的雾气格外重，白茫茫一片，像是整片森林都泡在了里。江屹川飞到客栈附近，降低度，便整个人被笼白雾里。极细微的雾珠扑在他脸上上，片刻就濡了额角的碎发。

葵玖嗤笑：“识字他就不蠢了吗？不蠢能让人抓了隶？”

“只有灯和灯芯，缺了守魂木炼制的灯油，还需等一阵才能拿到。”

客栈老板在葵玖脑门上弹了一指，笑骂：“你看看你每局输我多少？你就不蠢？”

“飞沉你识字？”江屹川诧异地问。

最让江屹川意外的是飞沉竟然在柜台里坐在红曲旁边。红曲翻着一本不知从哪来的话本，葱白指尖不时在书上指着问飞沉：“这个字怎么念？这个呢？”飞沉就一个一个念给她听。

说什么？找回的魂魄？”林又晴愕然，“你……你不会是真的拿到了聚魂灯吧？是从玉柳真人那里借的吗？我听说玉柳真人借灯的条件极为苛刻，几乎无人能到，你是怎么借到的？”林又晴急迫地连连追问，里的怨恨委屈尽皆化成震惊。

“夫……”

外面下起雨来，雨淋在树叶上沙沙地响。

葵玖没趴在房梁上，他化作十一二岁的孩童样踩在老板对面的凳上，跟老板在下棋。小九和在试胭脂，对着面铜镜“咯咯”地笑。

聚魂灯，能收集指定气息的散魂碎魄。假如逝者尸保持完好，甚至能在法阵帮助下让魂魄回归本，死而复生。

江屹川的妻，林又霜，死去已经七年，尸早已不在。假如还能收集到她的魂魄，也只能让她回之，重新投生。但这也已经是比彻底消散要好得多了。

无论是什么纠葛恩怨，魂飞魄散的那个也是他一母同胎的。江屹川看到他情不自禁的关切，也就收起了浑的怒气。

红曲笑眯眯：“小江你这不错，不像其他那样又蠢又丑。”

“我近来都在忙守魂木的事。你不要再找我了。若将来真的将你魂魄聚齐，我会传信回顺天宗的。”江屹川说罢，转走了几步，召九微，御剑而去。

他一边走客栈大门，一边想着，这么大的雾，那可别又到院里坐着。了门，他就先往树下扫了一，石桌石凳静静伫立在雾气里，飞沉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