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少……」庄若芯突然无缘无故地冒一句：「好凶喔。」

穆承雨一刻不敢耽搁，驱车便来到了白杉城的住所。

庄若芯自然不解穆承雨话中的意涵，只佩服，又带着一丝丝涩然：「你跟白大少真的就像亲兄弟一样，真了解彼此。」

穆承雨翻开名片的背面一瞧，上面手写了一行字，是一首英文小诗。

男人的容貌比之他记忆中永不抹灭的影，其实不过六七分像，但当他大得伫立在这栋充满这气味的房里，就宛如与白岩画的模样重叠了起来，密不可分，再也无法分辨清楚。

穆承雨宛如坠了一段无法挽回的记忆，整间房间充斥着男主人乖张又烈的信息素，独特的菸草味，卷着淡淡的酒香，夜如凉，往他毫无防备的肌肤侵袭。

穆承雨结完帐，准备要离开，收银台的店员却递了一张名片小卡给他，说是咖啡厅的老板迎他们下次再度莅临。

穆承雨失笑：「他不凶，他只是喜装作很凶的样。」

一直有些郁郁寡，显然是方才帮他接电话，被私底下的白杉城吓着了。

「The lost bird was trapped outside the cage. Her wings were free， but her soul was dead.」

他的视线微转，浅棕的瞳孔骤然一缩，蝶翼般的睫轻颤，目是一熨整齐的西装，别着一只纯银制的徽章，栩栩如生得刻画一长着鹰翅的雄狮。

那个男人同样代表着鹰翅雄狮的徽章，他着两把皇家御赐的宝剑，分别系在腰两侧，他踩踏的每一个步伐，都像是踩在皇室端红的绒布地毯上，一旦宝剑鞘，就再无任何律法能够困住这凶猛的野兽。

就像杉城其实一都不冷漠，只是喜在职场上表现很喜怒莫测的样，就像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却总喜用无情的商贾形象武装自己，就像他其实非常需要白岩画的关，却总是装作独立而无动於衷的模样，把白岩画的父拱手让予给他。

他推开门，却没找到人，上了二楼，只看到卧室的灯是打开的，他放轻脚步走了去，只见书房外的落地窗大敞，雪白的纱帘随着夜晚的微风往外摇曳，像是一盏孤独的聚光灯，而照映的尽，是一条无法回的不归路。

※

不对，穆承雨总觉得灵魂有一凄楚的声音在告诫他，白杉城相像的男人不是白岩画，不只是白岩画，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从沉默的回忆中抬起来，毫不意外得看到了被这味萦绕的男人。

穆承雨叹了一气，心：兄弟这两个字如他，就像一杯咖啡飘的烟，闻着香，但实际上却没有记忆中那样鲜明的醇厚，抓了一把中品尝，是幻想中的苦与涩，现实中，剩余的只是一团不存在的气，再张，已经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