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是“一切为了步”。

但是他们这样了，他们烧了尸，打算销毁标本，这就肯定了第三势力的存在，并且他们在幸存区还有较的地位，足以指挥B7的研究人员。

和周与联系的人到底是谁，他们怎么联系上的，又是在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下午三，频1039AM准时传来一段讲话，发言者声音沧桑，似乎肺活量不大好，一句话得拆成两段说。

约翰逊为什么最终没有选择把原始毒株给周与。

他为什么需要母亲的尸，而另一些人为什么要把它毁掉。

是奥利维亚不属于第三势力辖，还是叛徒就在第三势力当中？

一直以来习惯了兄长的疯狂、母亲和养父的执念，周并居然从未以利益角度发去思考这个问题。

它甚至歪了歪，表现疑惑的动作。

为什么奥利维亚他们不知周与的存在？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圈等来的东西可能完全不是人。

那个奥利维亚他们用自己设下圈准备抓捕，最终却等来的只有变异的人，会是这一切的导火索吗？

讲话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之后又变成普通的广播节目。

等等，不对。知变异背后有人类存在的应该有三势力，周与、叛徒、和幸存区某一个组织。否则周薇尸的火化没办法解释，因为迹象表明，现下的变异远没有有智慧到刷开权限门、转乘两座电梯，再对尸行研究的地步，如果不知背后有智慧生存在，那些标本完全可以不理，以待来日。

不，不对。他心如麻，不是在后怕自己刚刚差被变异当成盘中餐，而是——

周与离开后，周并躺在床上睁望着天板，就像往常一样，他没有从自我诘问中得一个能让人满意的答案，他惯常痛苦，只是这次亲目睹了如人间地狱的惨状，才真正明白他选择的重量。他手上拿着的不是哄小孩的糖果，而是致命的刀，他总要伤害一边，连带自己。

那么——

幸存区的资源则被挤兑得厉害，各油田、矿产不足变异爆发前的百分之一，而它们中的大分都在这一年的极限压榨里迅速枯竭，与之相对的是天空彻底清净，再也看不到长长的航迹云，真正保留空中战力的只有少数几个幸存区，而且必定只乐意把这样珍贵的资源用在保卫自己的土地上——毕竟导弹用一颗少一颗，航空燃油用多少少多少，军工厂再想支持这些”奢侈品”，都有些力不从心。

至于武，如果一座城市没来得及用完它们的武就被占领，那些武最后还能落到谁的手里？变异每扫一个城市，周与的底牌就多上一分。

当然，如果解决掉周与就能解决这次危机，那不计代价也没关系，但由此产生的博弈又是大问题，力不讨好的工作谁来？空虚幸存区的安全谁来保证？每一次大规模行动的背后都有猎人和候鸟虎视眈眈，而理意义绝不比争取变异解决后的好资源更重要。

周并躺回床上，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没有见到那只变异。他在想：奥利维亚等的人和周与联系的人，大概是同一个，说不定正是他说动了周与造成变异爆发，而奥利维亚他们知有这个人存在，但不知是谁。

“我们终将战胜一切困难。”周与伸手关了广播，“说得真好听。”

是他们谁的理念了问题，以至于周与动手杀了全实验室的人，急切地散播病毒，寻找原始毒株。

……

刚刚那只变异的表异度，已经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了，除了开裂的嘴，它的五官都在自己原本的位置。

——变异的表异度在降低。跟着奥利维亚小队的几天，他也曾听过这样的说法，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太过扭曲的变异见多了，那些看起来好像正常的确实是个稀罕东西。

如果世界毁灭周与什么都得不到，那他为什么要这么？

明显是人类的异变官。越来越像人类的变异。

不过最本的问题还是知周与存在的人寥寥无几。

周并转关上了门，心脏在腔剧烈动。

那只有他独一份。

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止疼药的药效过了大半，被带扎的地方传来隐隐的疼痛，他扶着墙走门，与门蹲着的一只变异的黄浊球对视了个正着，周并一惊，而对方好像为这里怎么突然现人味有疑惑，缓慢站起冲他裂开嘴——一直裂到耳。

他对奥利维亚说自己能猜到，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这答案他从一开始就知。

周与装满了一后备箱的实验室没有的，把车停在路边，将驾驶座往后放倒，一边规划着怎么新东西，一边听第一大区的车载广播频。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的方法等他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