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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艺不卖身(2/2)

海棠妈妈掩讥诮:“清秋说的这话可真没的叫人伤心!当年我将你从长安城门捡回带在边,如今细数竟也有了二十年。这么些年下来,我心里早当你是儿一般亲的存在,没想到在你心里却是如此生分,竟说什么主又什么仆的浑话来!照理说,我原不该说这话的,但你要说起来,我就不得不多一嘴了——这要真论起主仆之分,你现在和我一桌用饭,那也是极不合规矩的!”

冷清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来这里几天,我虽然没有说完全掌握这里的信息,但一些事情我大还是知些的。

那冷清秋卖艺不卖都这么多年了,又是个极为清傲气的主,一听海棠妈妈要他委于人,那肯定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啊!于是乎,就有了以上那一大段的明争暗斗。

海棠妈妈这是把话撂明白了,她就是死了,也绝对要把冷清秋拉下一块儿死。我一面当着我的背景板一面留神听着,心里直呼过瘾,想,这院的老鸨和魁积怨已久,两人明刀暗枪,彩程度倒不比现代八狗血档要少。

香苑再像现在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一定就会面临倒闭,海棠妈妈现在是力挽狂澜,试图最后再拼一把,约了贤王在七日后见面,让冷清秋这清官儿献于贤王,以讨得心,拉个靠山,好叫香苑东山再起。

这儿是扬州城,香苑原是扬州最炙手可的一家小倌馆,鼎盛之时,每日宾客满座,风无两。魁冷清秋更是大明星一般的存在,他与别人不同,只卖艺不卖,每日只负责弹弹琴诗就好,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不少王公弟豪掷千金都换不来见他一面。

顿了半秒,海棠妈妈转而又声笑:“其实这又是何必呢?清秋,你我相识一场,情分总归是有的,现在搞得这样剑弩张,不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没有好的。”

说罢,海棠妈妈便起扭着她那硕的离开了。

海棠妈妈被这话甩在脸上,当下脸也气的煞白,:“冷清秋,你说这话的时候可得拎清楚了,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长安城门捡回来,你现在早不知饿死在哪条街了,焉能还有今日这般光景?!”

这冷清秋看着一副清清冷冷不人间烟火的样,没想到怼起海棠妈妈来也是一接一的,直将海棠妈妈气得脸颊两边的簌簌抖动,一气提在咙,半天都吐不来。

将汤推到了海棠妈妈面前,嗓音如清泉冷冽,“妈妈为主我为仆,哪儿有仆人先用汤让主人后等的理呢?”

冷清秋被海棠妈妈这话一噎,顿时说不话来。

可惜这香苑好景不长,大约是前年的时候,隔看了家同位小倌馆的天香阁,专走火辣情、胆大骨的风格,听说直着板走去的人,来以后这腰就没能有再直起过的。这招吧虽然俗是俗了,但捺不住男人都是下半啊!这样一搞,客人还真就被引过去了。

客人都跑隔去了,香苑是一天比一天冷清,直到现在,偌大的香苑就只剩下一个空壳,除了里的人,就再没有别的人踏门一步。为了维持生计,还特地将后院的一块草坪开地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一来就要挑粪菜的原因。

海棠妈妈续:“只要你的卖契一日在我手里,这儿便一日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我原先念着往日几分薄情,本不想将这事儿拿来说的,但你既把话到这份儿上,也休怪我海棠妈妈无情了。”顿了下,她又:“我已替你同贤王约在了七日后见面,这几天你便好好准备,想想怎么能将贤王伺候舒心罢。”

而留在原地的冷清秋面已接近惨白,原就冷清清的一个人,现在更是冻得像个冰块儿。

我听完刚才海棠妈妈和冷清秋所有的话,再结合现实情况,也算大致将事情捋明白了。

冷清秋气极反笑:“海棠妈妈,也请你说这话的时候拎清楚了。当年你确实把我从长安城门救了回来不错,但这二十年来,我卖于你,没有一天是白吃白喝过的!演经费,所得打赏,最后全了你袋,我分毫未得。经年累积,已逾数千。天大的恩情,也早该偿还完了!”

过了半晌,海棠妈妈咙那恶气方才舒缓了些许,只是脸却仍旧不大好,却听她语气骤缓:“清秋,你是个聪明人,也读过不少书,大理自然比我这等俗人知得多。你我恩情剩有几分尚且不知,但到底我们还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如今天香阁势正大,我若是因此而倒,你也绝不会好过。”

“情分?呵!情分!”冷清秋:“海棠妈妈,情分都是讲给外人听的话,现下里没有外人,你这话也用不着拿来说给我听。你和我,是没有情分可讲的,有的只是长达二十年的权钱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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