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那天她是不是在躲着我，但红袖招中再见，我确信他是在避着我。她那样，我一就猜，她不想让我认来。

她当初不告而别，大概是怕我如今算账。的确，我当时愤怒到了极。

别说这个，什么都愿意。

再见时我寻机问了她同样的话，她耷拉着，勉勉地说：“愿、愿意……吧。”

当下，她那双漆黑的睛定定的望着我，繁星满天，都不及她底的光亮。她见我半天不答应，蹙起眉：“怎么？书呆，你不愿意？”

“负……负责？！”

客气地说：“你都看过了我的，你要对我负责。”

（二）

我不知她去了哪里，不知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有时候会忍不住地想，她连生个火都不会，不知该去哪里才能到吃。还有衣裳，她走时就一件单薄衫，秋去冬来，也不知此刻可有御寒的棉衣？

可是没有用，每一篇文章底下，都是我忍不住的思念。

“愿、愿意。”

我自幼平和，情绪起伏不大。但那一次，我真正受到了无法遏制的愤怒。那愤怒像一把火，将我整个人燎的癫狂。我没日没夜地写文章，想将这愤怒发来。

她说：“妾本是山中狐仙，见公有仕之意，特来考验公。公为人仁善，经受住了考验，来年必金榜题名。”

但我后来听闻康平公主和亲队伍了京城没多远，就因为公主病重，返了回去。那一向又有不少行止古怪的人在村落附近没，虽穿着便装，但材、举止有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大概不是衙门的捕快，就是军中的兵士。而能同时调动这两人的，至少得牵扯朝廷两，联系近来的传闻，不难猜来。

我以为等到了。山中那晚之后，我以为我们已然心意相同。却没想到，未过几日，她留下寥寥几字，走了。

她说了要我负责，我亦答应了要负责。我杜誉虽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之力，可还不至于连护住自己未婚妻的担当都没有。

但是公主又如何，她不想回，不想和亲，我自会拼尽我的力量，护她周全。

我知她那时不过信一说，可我不是。

我和她说：“为母丁忧，还得委屈姑娘几年。”

是，我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多年以后，金榜题名之时，我亦未有这样的觉。

“负责是什么意思，你知的吧？”她向我走过来，似乎对无师自通找到了能令我无措的办法而开心，一步步向我近。我能听见她发丝上的滴在肩膀上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滴在了我的心，我的心被那滴搅得杂混沌，不知如何自。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大人家逃跑的小。我从未问过，因为我觉得她想说自然会说，她不说，必有她的理。

我想，天长地久，我总能等到她明白的那天。

没想到她回：“你自丁你的忧，与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早猜到了她的份。

负责是什么意思，我知。但我不确定她知。而后来的相让我确定，她大概的确不知。

我脑中轰地一声，心底炸开一个不知是什么样的东西，一阵酥麻的涓漫过我全，涌上脸颊。我知那一刻，我的脸一定比煮熟的蟹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