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疑虑，再要查下去，查到王份和据，并非难事。”

那么自己这份，想必亦是瞒不住了。

杜誉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不行。”

叶湍笑地灿烂：“好好，我

那边厢姬敬修还在昏着，虽无命之碍，但你们这时候能不能……稍微懂事？

“我不需要你帮！”朝无语：“还有，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许这么叫我！”

“然而大理寺卷宗一向一式三份，以防遗失。一份存于大理寺卿阁中，一份存于大理寺存卷室，还有一份存于崇文馆中。崇文馆那份如无特殊因由，几乎鲜少有人调阅。存卷室却不然，大理寺办案经常要调阅旧案卷宗，以供参详。我正苦于如何销毁那一份卷宗，存卷室忽起了一场大火，我趁机行事，却发现那卷中内容已被人涂改过。李绅案因冤情昭然，我一直惦记着，对那卷中所载，十分熟悉，赶到牢中一看，发现囚犯果然换了一个人。”熟悉是谦虚了，杜誉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而下一瞬，叶湍却角一勾，撤了手：“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果然是名不虚传！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你们大盛的皇帝可真是好福气……”顿了一顿，却敛去这一半哂半自嘲的笑：“不过杜大人可以离开，但不能带她走。”

杜誉徐徐说完，朝虽明白他对应付叶湍有了十足的把握，一颗心却如坠崖一般，快速的下落。

叶湍一脸无辜：“媳妇儿，我这是在帮你~~”

杜誉究竟已经知了多少？

银钗的尖停在杜誉前，离他的咙只有寸许。

朝的心几乎要来，想倾去挡，又被杜誉死死扣着。

杜誉将朝拉到自己后，淡淡：“跟她无关。”垂眉看了一抵在自己边的那支银钗，原本已缓和了些的脸又沉了些许，有一会，方冷冷：“王原本在的囚室案犯叫李绅，受平王案牵连狱。平王案不翻，无人敢翻李绅之案，而平王案由天亲自定夺，绝无翻案的可能。王必是看中了这才冒充李绅狱的。永兴二年秋，大理寺存卷室被烧，兼之大理寺卿换任，王便趁混狱中。但其实……赵大人卸任之际，我已趁机将他阁中李绅案的卷宗销毁，预备等几日将李绅私放。”

叶湍一哂：“那只好得罪了！”

若说片刻前她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此时却再也不敢妄想。与叶湍相数日，她也只是猜了他并非中原人。杜誉却顺藤摸瓜，查明了他真实的份与据。

看又要动手，朝终于再忍不住，从杜誉后挣来：“叶湍你住手！”

叶湍听完，眸光一一冷下去，盯着杜誉，直似下一刻那银钗尖就会更一寸，戳杜誉咽。杜誉迎着他冰冷的目光，丝毫不避，底一片平静，无波无澜。

叶湍的睛微微眯起来，像野兽觅，透一丝危险气息：“杜大人是如何知晓我份的？”这一回他未再像牢中时一样否认，只是淡淡扫了一杜誉侧的朝，眉一挑，似在征询。

叶湍动手，一边害怕杜誉受伤，都不知该叫那边才能结束这场混。

杜誉却连眉都未眨一下，平静：“王不怕，西平安街米铺、东顺德街布坊，还有红袖招的琳琅姑娘，也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