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誉看着她，犹疑片刻，终还是坦白：“四年前。”

杜誉笑了笑，轻轻替她拢了拢鬓边的发：“王用盯上你了，你只要一靠近城门，必会有人立刻来抓你……”

杜誉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又怕她担心：“我答应你，只要过个几日，你一定会知此事的原委。”

“我没有……”

刹那，那土壤里又冒细小的芽尖，让她不由生一丝希望。

他们失去的这四年，原来本可以不必要。

“那些官军来时，我便知了。我本想……带你去别避避，没想到……”

原来顺应自己的心，是这么的舒服。

杜誉笑：“没用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只消过了这几日，我自有办法……”

杜誉这般才，封侯拜相、名垂青史，是迟早的。

没想到她先一步走了。

“别叫我！”

朝忽然一顿，好容易蓄起的大势了几分，然她立刻将那气势捡起来，叉腰：“这么叫也没用！”

不不！

朝略略沉思一瞬：“……那我易个容……”

杜誉愕然，良久，轻轻了个。

四年前！

朝想着，忽然：“阿誉，我现下就城，王用就威胁不了你了！”

这就是说她离开之时他已然知她的份。

杜誉微微一愣，正要开否认。朝却已然捕捉到他瞳孔中的细微变化，苦笑一声：“这么说，你早已知我是什么份？”

“你是何时知的？”

杜誉的

“朝……”

杜誉的声音似有力，让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她忽然安静下来。

她一向的壳忽然了下来，靠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沉沉应：“好，我相信你。”

杜誉没有否认——朝望他的眸，那斗式的气势忽然和下来，心中忽然一片明朗，轻轻问：“他是在拿我……要挟你？”

“是没有瞒着我？还是没有心虚？”朝又一步，他知杜誉嘴很，只有在他极度张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无意中托实情：“此事与我有关？”

“夫人……”

杜誉若跟他去了别，大概亦只能隐姓埋名，他的仕途怎么办？他的前程怎么办？

杜誉忽然心情大好，展臂一把将她揽怀里，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我不会娶她，我已有夫人了，怎可停妻再娶？”拿下轻轻挲她的，又郑重：“你相信我。”

然而她亦不是一丝理智全无。她悄悄在心中估量着最坏的结果——再坏，大不了一死便是。只要她想办法将杜誉从此事中摘去，这件事对她便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朝缩在他怀中，潜心里，她亦贪恋这怀抱的妥帖温。

话落，她忽觉得心中雨霁风停，苍穹朗朗，一片阔远。

话中竟有一丝酸意，“无话可说”四字时还有几分赌气之，她自己恐怕都未发现。

“你相信我”四个字重若千钧，稳稳落在她心上，将她漂浮了四年的心一一、重新压回土壤之中，有了着落。

“什么办法？”朝问，联想到方才王用的请求：“你不会真要……娶王菀吧……你若是真心要……要娶她，我自是无话可说，只是……王用此人狡诈，只怕就算你娶了王菀，他亦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