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在原地，祁螭的声音淡得听不一丝一毫的异样：“朕记得锦卿曾说过，只要是你决定过的事情，那便是谁都没法让你改变主意的。”

他一边灵活地在林中躲避，一边快速在脑中分析这些蜃人的动作。然后，他看似随意间伸去的手居然刚好现在了一个蜃人的绳索途径的路上。

“陛下”

这些蜃人使用着末端带着倒刺的绳索，穿梭于树林之中，手速度快若迅雷。他们的面和在外的俱都涂着绿，隐匿在绿木从中，本分辨不清人到底在哪。

“一个长相不那么好看，脑不那么聪明，不会玩什么权术，也没有什么大的野心的人。”

祁螭：“你走不了。”

“您，还能认我么？”

祁螭手里握着一削尖了的短木。

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祁螭看着前那只白皙的手问：“你决定了？”

树林间活动范围狭小，长刀再锋利也只会成为他的阻碍。

……这么多年了陛下您居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您记忆力为什么这么好啊！

只能停下来，停下来求一个答案。

这些绳索让蜃人们的动作更快，可却也是他们行动间最大的破绽所在。

沉默着思考了片刻，祁螭定地哑声回：“朕会的。”

忍不住哧哧地傻笑声，锦葵调地说：“这是表示微臣不想跟陛下分开的意思。”

觉气氛变得有奇怪，尴尬地慢慢把手伸回来，锦葵磕磕地回：“算，算是吧”

鬼使神差的，锦葵问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祁螭觉得里面揪扯得难受，就像是有人将他整颗心从里掏来示众，让他的再迈不去一步。

伸手拉住绳，他将挂在绳另一的蜃人刺杀后，举着那尸挡在前面冲了去。

男人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蜷缩起来，原本望着前方的那双黑黝黝的眸，此时也忍不住地闭上了。

明明是山地间最灵活悍

怎么可能会有人从另外一个人上找原本那个人的影？

我次奥！

锦葵愣了一下：“什么决定了？”

他的每一次停留都会留下一蜃人的尸，每一次挥手就会收割一条蜃人的生命。

***

长刀早在半路就被他扔了。

在追踪犬的不懈努力下，他们终于与蜃人相遇了。

祁螭：“这是何意？”

绝对不可能认来的吧。

锦葵：“陛下，你看这个！”

…我要是突然走了，陛下您会不会想我呀？”

轻笑了一声，祁螭的话里带着一丝隐隐的自嘲：“朕记很好的。”

“所以，刚才的那句话便是你的决定么？”

有些东西，当了真就会记一辈。

祁螭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只不过是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玩笑话就让他忍不住失态至此，他到底该拿后这人怎么办？

鼻端满是祁螭上传来的青草气息，锦葵只觉得心中满满都是喜。将手伸到人前，她把指与拇指叠，摆了一个小小的心形。

她语调昂激动得好像早起吃了个饱的小鸟，快活得恍若随时都能扑棱扑棱着翅膀飞掉。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