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见过陛下这么疯狂的样。

在李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采采到祁螭握着她的手有一瞬间的绷。

所有人都要为了他去死？”

“陛下，伤药呢？您得赶快包扎。”

他的长桌从中间裂开，碎成两半。原本摆在桌上的东西全都落在地，使军帐里面一片狼藉。

军帐里传来祁螭的嘶吼。

她因为跟祁螭去办事没吃饭，所以半夜被突然饿醒，肚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抬去看，却发现祁螭好像并没什么变化。

采采想要迈来的僵在了那里。

“今儿伙不错啊，居然吃这么香的东西。”

来到营帐，用手了采采的脑袋，祁螭笑着：“快去睡吧，你今日累了，早歇息。”

“来”

祁螭的手伤得血模糊，使空气里弥漫着一腥腻的血气。

“这事情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光是赦霆之战，就有五万羽国士兵被赵英活埋。现在，更是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在战场上丧命。”

话毕，又传来一声沉闷地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响亮。

夜

祁螭的营帐与普通的营帐之间距离相隔极远，为的就是不暴他的行踪。

他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埋在影里。

刚靠近，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大的敲击声，然后是重坠地的声音。

“陛下，您受伤了，”

“祁螭，难你要那个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么？”

也包括他自己。

“这是死去的第几个人了？”

蹑手蹑脚地偷跑到小灶房，她惊喜地发现锅里居然还剩着两个大馍馍。

“你都听到了？”

采采没有撒谎。因为她明白，在祁螭面前，任何谎言都会被拆穿。

采采偷跑来找吃的。

“陛下”

“死去人的都是你的百姓，都是你的臣。他们为了你一统天下的目的而妻离散，家破人亡。”

“嗯”

嘿嘿！

“老天保佑，那帮人可千万别把东西都吃完了，一定要给我剩一啊~”

说就，采采立刻加快了步小跑了起来。

祁螭红着睛回，看到的却是采采。

掀开军帐，采采看见了满手是血的祁螭。

“如果他死了，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都可以结束了？”

“陛下”

***

狰狞，可怖，就像是只猩红着睛的恶鬼，咆哮着想要把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陛下应该也还没吃呢，我得给陛下送一个过去，”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脸上扬起了一抹坏笑。

“啊！”

“谁！”

“伤药在左面那个柜里，你去拿吧，”伸手指了指后的一排低柜，祁螭放柔

这么好的机会，她还可以顺便偷听陛下睡觉打不打呼噜。

“是你让自己的将士牺牲的，是你让他去死的。为的，就是能让你自己安全地逃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无言。

把馍馍包好放在怀里，采采兴地蹦蹦地往回走。

“陛下您也是，”采采站在军帐门前一边望着祁螭离去的背影，一边左右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