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臣身上渗出了一层冷汗,胡乱跟黑瞎子解释起来:“我是做噩梦了。梦见、梦见你背着我找了新欢,还要偷偷带他远走高飞。结果登机的时候我才告诉你,你带着的人是我。”
“梦是反的,”黑瞎子用睡衣袖子揩去他额间的冷汗,虽然心中疑惑两人刚确定了所谓的关系,解雨臣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执念,但还是低声安抚,“说明我会一直黏着你,你永远都甩不掉。”
“但愿,”解雨臣拉住黑瞎子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好了,睡吧。”
两人再次各自闭上双眼,解雨臣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的确做梦了,梦见的是自己穿着一身警服,站在了黑瞎子的面前。后续发生的故事,是美梦还是噩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梦话了。
太致命了,一时放松竟然会出现这个重大失误。如果有第三人在场,这一句或许会惹来祸端。
解雨臣想了想,准备悄悄起身从黑瞎子怀里挪开。装作还是一个人睡,或许会机警一些。
可刚一动作,身子就立刻被黑瞎子抱住,带着睡意又重新把人搂回怀里:“乖乖睡,别怕。我在呢。”
贪恋着黑瞎子的温情,解雨臣放弃了挣扎:算了,就这一晚。
而黑瞎子依旧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在确认了解雨臣入睡之后,才放任着自己进入安眠。
后半夜的时候,解雨臣彻底烧了起来。后穴撕裂发炎导致的高烧令解雨臣浑身酸痛,同时又口干舌燥。
可黑瞎子抱着自己睡得正香。解雨臣舍不得让自己的动作搅了他的好梦。于是强忍着不适,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继续入睡。
虚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甚至浸透了身下的床单。朦胧之中,解雨臣感觉到了黑瞎子起身。本想睁眼,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他只能听见黑瞎子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你发烧了,我出去给你买点药,很快回来。”
药店其实并不远,就算是步行着,也只需要十五分钟左右。可黑瞎子这一趟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解雨臣怎么样他不在乎,现在他需要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
直到他靠近住宅附近,看见了穿着一身单薄睡衣身形摇晃的解雨臣匆匆走出大门四下张望的时候,才终于劝服了自己:就当他是和海棠无冤无仇的普通人,就当自己正开启了新生活。
这样,面对解雨臣的时候起码恨意不会太过明显。
快步迎上前去,黑瞎子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一把罩在了解雨臣的身上:“怎么跑出来了?”
解雨臣的脸色苍白,又被高烧烧的额头滚烫:“怕你迷路了,想出来看看你到哪了。”
犹豫了一下,解雨臣伸手上前搂住了黑瞎子的腰:“怪我,我忘了把车钥匙给你了。”
黑瞎子推着人进了屋,边走边在心中暗暗吐槽:合着是选择性洁癖,男宠就有资格碰他的车了。不过也是,人都睡了,车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