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板换了个坐姿，视线也转到了黑瞎的脸上：“我这个人胆很小，需要在可控范围内保证绝对安全。所以——”

黑瞎不可抑制的绷了呼。他慢慢的从衣兜里，掏那古旧的手机推到了裘老板的面前：“这个，我下午捡到的。”

他看上去神极佳。虽然嘴被堵着、被死死着，但一双亮晶晶的眸还是盯着自己被压在茶几上的左手。

有什么联系，黑瞎并不清楚，但一定是很亲近的朋友。如果和海棠没有关系，那这两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绝对不会锁保险柜里。

那么解雨臣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在解雨臣无名指上的白骨前，这变态的折磨终于被叫停。

一分钟后，那人将手机放回桌上，语气肯定：“是这个没错。”

裘老板的视线一直盯着解雨臣，听见了后人的声音，才开问：“在哪里捡到的？”

海棠的手链黑瞎第一次见，但那个镜形状的银坠，黑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黑瞎假装意外，迟疑着应了一声：“是。”

还有那包白粉末。

那人扬扬下颌，示意：“裘老板在里面等你。”

黑瞎了许许多多的心里准备，他甚至已经猜到解雨臣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自己人。可唯独没有想到，解雨臣和自己死去的海棠有联系。

是很可惜，解雨臣房间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除了那个黑瞎暂时还没有打开的保险柜。

而一摞摞现金背后，压着一个不起的小锦缎袋。里面放着一条镜形状的纯银坠，一个手工的海棠滴胶手链。

保险柜黑瞎没有办法毫发无损地打开，但现在看来，只能冒险开了。

那只手几乎是已经浸在了一洼血当中。

解雨臣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正在被切割的手指上，对于黑瞎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半分反应。黑瞎心急如焚，表面还在极力维持着镇定：“车上，坐我旁边那个小平上带着的。”

着解雨臣左手的小喽啰，右手握着的那把刀是把生着铁锈的破刀。他听从着裘老板的指挥，用这把破刀像是锯木一样，一锯断解雨臣的手指。

“是我……偷的。”黑瞎瞥了一站在自己边准备随时控制自己的小弟，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像这样。”

黑瞎准备了一整完整的说辞。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偷下这个奇怪的古旧手机，包括途中他们下车，小平去商店替他买烟的事也成了重要疑。

黑瞎不用刻意转，就能看见在裘德考的对面，被押着跪倒在地上的、浑汗的解雨臣。

针剂是安非他命。它会令解雨臣直到吐最后一气之前都保持着极度清醒的状态。他们想就这样，让解雨臣清醒的验着他们非人的折磨，直到死去。

隔着前这扇厚厚的门板，黑瞎已经闻见了淡淡的血腥气。黑瞎猛地推开门，看见了端坐在豪华沙发上的裘德考。

然而他们并没有被允许离开这里。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解雨臣的手机。

黑瞎一抬手，一块腕表就躺在他的手中。小弟一脸惊奇的摸着自己的手腕：“我的表？！”

他洋洋下颌，指向了那包白粉末：“请你照顾你的解总尝尝。”

全程，黑瞎没有听见背景里有一丁解雨臣的声音，这让黑瞎心里忐忑不安。他不希望等一下见到的，是解雨臣的尸。

只不过接电话的人，是裘老板本人，而且背景也并不是那么安静。

旁边放着一个小托盘，白的巾上，搁着一修长的小指。大概很快，解雨臣的无名指也会被搁在上面。

门的人应该是早就知晓黑瞎会来，提前就等在了门。一见到黑瞎开着车停下，就立刻上前领着人穿过游廊，带到了大厅门前。

“你说你捡了东西？”

当时解雨臣停在假消息通知的聚集的车已经被手下亲自送了回来，黑瞎开着车一路狂飙，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他打了好久的工才买到手的定情信。

里面放着现金，满满当当的全都是。

裘老板自己没动，用搭在上的手指摆了摆，示意后的手下拿过去。

那人顺从的俯拿起，开机。

“嗯。”裘老板，“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真的很会捡。”

现在黑瞎已经能理清楚今天一切的来龙去脉了。今天这个假消息，要抓的是解雨臣而不是自己。

黑瞎又看见另一边，放着一支用过了的针剂和一个注，还有一小包白粉末。解雨臣到现在还能清醒着，大概就是因为被推了这个东西。

包括已经被切掉的小指，大概也是受着这样的折磨割下来的。

那边的回应很脆，报了一串地址，要求黑瞎立刻过去。

黑瞎发了条信息给他，半分钟后又立刻拨通了电话。果然不所料，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