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黛容却无话可说了，只能额，无可奈何的叹气。

苏姨娘了角，黛容心疼的走过去，“姨娘怎么又开始绣帕了，前儿不是才拿了二十条帕去卖吗？这个月也快要过完了，应该还有些余钱的，您就歇几天吧，别这么没日没夜的忙活。”

“姨娘啊，您就是把睛都绣瞎了又有什么用呢？蛀虫一日不除，这个无底只能越来越大，您填不满的。”

瞧着才九岁的黛容，苏姨娘一时有些愣了，忽而又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要是咱们说去了，那咱们私卖绣品的是不也让人家知了，到时候丢了伯府的面，夫人和老夫人要是不兴了该怎么办？更何况，我，我也不想让你抬不起来。”

“姨娘。”黛容着急：“您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别再绣活卖了，半个月了二十条帕二十双袜，再这样下去您的睛都要熬不住了。”

第九章

黛容无奈：“我没什么抬不起的，夫人和祖母也都是明大义的人，不会计较这些，两权相害取其轻，咱们已经耗不下去了。”

慧容搁下笔，酸胀的睛，不语，凝雪正

苏姨娘这才看见黛容，招手让她坐下，柔柔笑：“你今儿回来的倒早，知你去二姑娘那玩，还以为要到天黑才回来呢！”

夜渐，海棠院中已经掌上了灯，慧容伏在桌前抄经，面前的三足银翘烛灯烧的只剩小半截了，灯火忽明忽暗，灯罩面上祥云纹也照的发黄。

黛容又：“更何况您卖的那些绣品也是经过那两个老妈的手上，咱们在内院，东西送不去，只能叫江妈妈在外院当差的男人偷偷拿去卖，她拿回来那些钱，一次比一次少，还说外现在就是这个价，这明摆着糊咱们的，肯定是她自个昧下了。”

凝立在一旁，小声询问，“姑娘，这烛灯已经烧完了，婢给您换一盏吧？”

苏姨娘哭的越发悲伤，黛容握住她的手：“姨娘，咱们告诉夫人吧，要不去祖母那说，华香榭里那些个欺主的刁，私自占用主的份例不说，还从我们手里克扣银，平日里加个菜，烧个洗澡都要扣银下去，不给银就叫不动人，咱们一个月就这么月例银，哪禁得住这么造？您现在不说，靠卖绣品撑着，纵的她们变本加厉贪得无厌，往后就更喂不饱了。”

黛容说了半天，苏姨娘却没听去，只是不住的哭，“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睛也难受的厉害。

“姨娘，你说什么呢？”黛容抹泪：“我没受苦。”

“黛儿，”苏姨娘忍不住泪，“是姨娘没用，连累了你，你几个哪个不是披金银绫罗绸缎的，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伯府女眷，竟把日过成这样，要靠私卖绣品贴补用度，便是卖绣品还偷偷摸摸的怕人知。”

苏姨娘双手掩面泣不成声，“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过的这叫什么日，往后你要是了阁，姨娘连个面送不起，更别说贴补嫁妆了，怪我没用，拖累你了，早知当年就让你早早分去立院了，跟你几个们在一块还要好些，总比跟我一起受苦，怪我，真是怪我，我舍不得你搬去住，非要多留你几年，害你在这破院里跟着我吃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