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他脸便知不妙，遂：“若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今日是一遭，因此最为疼痛，痛过之后便腰肢酸，浑提不起劲。

来的太医院有名的妇科圣手张参，张太医诊过脉后，心中登时惊讶难当，却犹豫着不敢开。

他过来的时候，长公主手里正端着一盏黑乎乎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喝着，被他一把打翻在地。

长公主因朝中事务繁多，近日以来也是常常疲乏倦怠，寝难安，有时半夜里腹痛一冷汗。

而后半月，新上任的两淮盐运使被刺，川陕总督被弹劾贪污受贿，

“你想说什么？”长公主问他，“觉得我狠心吗？我告诉你，我们已经越走越远了，既然没办法回，为什么还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孩呢？这个孩生下来，只会是我们之间的累赘和筹码，要么是你要挟我，要么是我要挟你，只要有这个孩在，我们心里都有弱的地方，所以我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弱，留下可以被人胁迫的地方。”

等这一阵疼过去，渐渐缓过神来，才发觉床铺上已经被扯的全是手指印。

这药一共是三服，分三日吃下，才可净。

她轻眉心，叹气：“本知了，你下去一副落胎药来，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不谁知了，本都算在你上，可明白了？”

“从今以后，我不欠你了！”

张太医了脖后的冷汗，小心翼翼回话，“依臣拙见，公主这是有了，已经一月有余，因您气血虚弱，才常有疲乏腹痛之症。”

说完便不敢再抬。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只在药碗空了的那一瞬间，有些许的晃神。

而散之后，长公主便再没见到他，他借着闭门思过的由不来早朝，却有时间四跑打猎去，这般蔑视皇家，惹的朝野议论纷纷。

他只撂下这一句话。

宁珩一拳砸在螭龙朱漆大上，冷笑：“好，说的真好！李贞，你比我狠！今天这事我记下了，牢牢记在心里，长公主的教导微臣一辈也不敢忘！”

他神情微动，尚来不及兴，便被她一句话打下无间地狱，“至于那药，昨日已经吃完了。”

“李贞，你了什么，你究竟都了些什么？”他双目充血通红，瞪着她：“吐来，给我吐来。”

可算算日，一个多月，之前那次正好是一个多月之前。

她一直没说，自个忍着撑了几日，症状却未曾好转，后来实在吃不消了，这才叫了太医过来看。

太医院的药很快送来，药苦的厉害，但她还是很快喝了下去。

这药猛烈的很，药效起的也快，服下不过半个时辰，下已经淋漓血，长公主痛的几乎说不话，脸苍白无比。

长公主愣了片刻，她与宁珩其实极少有过那事，一年或许只有三五回罢了。

张太医忙应：“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长公主无动于衷，用帕了嘴，缓声：“那是红枣汤。”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说话都是颤抖的，嗓哑的可怕。

太医院里人多杂，线密布，因此宁珩第二日便得知她服用落胎药一事，愤然来到仪华殿。

靠在床榻上闭目凝神之际，她在心里说服自己，这个孩，本就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