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对不起，我来晚了。”

“疯？你说我是疯，我变成这副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受尽那群老女人的折磨？我日日等着你来接我回家，等了整整十年。”

门被突然打开，卷一阵风，还在低哄着孩的宁十七以为又是太后的人，没想到一转却掉一个的怀抱中。

易书镜亲手撕裂了一截透的衣袖扔在地上，淡淡：“我与你割袍断义，从此以后，你再没有哥哥，我也再无妹妹。放了他们，拿着你的东西。”

他摸了摸男人的鬓角，那漉漉的发梢中滴落下冰凉的，“发生了什么？”

易书镜亲了亲他的小脸，补充：

宁十七抬，那双邃的眸中映了他自己的容颜，似有千言万语，又尽在不言中。

门外守着一排带着长刀的侍卫，将这间屋围得密不透风，他与小糕困在此无法逃离，只能苦苦等待。

易书镜抓起她的衣领，目眦裂，像一只在暴怒边缘的野兽，“你把他们怎么了！”

心中浮起一些猜测，但宁十七没有再问别的原因，笑了笑反问他，“那你会一辈和我在一起吗？”

易书镝恼怒：“哥哥你为什么总是与我作对！先前是当摄政王，现在又是夺兵符，我才是你唯一亲人，你为什么不能向着我！”

易书镜摇摇，只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离开这些是非之地。”

“那我们去哪儿？”

“会，我一辈都是你的人，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们都不会分离。”

“我不要满门忠烈的荣耀，我就要这至无上的皇权。没有权力，你我迟早会被他们玩于掌之中，这么浅显的理你为何不懂？”

小糕儿哭得小脸通红，宁十七抱着孩柔声轻哄着。

他不到为了权力放弃所之人。宁十七像是一团火苗，行亮了他在黑大狱中的灰暗人生，将他冰冷的心渐渐炙烤得火。他可以没有这些虚无缥缈的财富与权势，但却不能没有宁十七。

而他唯一的亲人，也只会是宁十七。

“够了！你忠君，你正直，所以你活该被关十年，只可恨连累了我。不过现在你还没有资格来指责我，”她从怀中拿一小块已经被浸的布料，“可还认得这东西？”

兵符重重地丢在了易书镝的脸上。

真是讽刺。易书镜突然轻笑一声。

“到最后我已经不求有人能来救我了，于是我亲自动手了结那群老女人和他们儿的命，只差一我就能拥有一切，可是你偏偏又在这时候现来当那劳什摄政王。哥哥你可真是条好狗，狗皇帝如此害我们易家，你却还在乖乖听他的话护着他的江山，我们兄妹二人一同坐拥天下不好吗？”

这块布料并不罕见，小糕儿的襁褓亦是这相同的纹路。

怀里小糕儿“咿呀”叫了两声，皱着小脸像是在不满两个爹爹对他的无视。

“你把兵符给我，我便放了他们。哥哥，他们是你的肋，所以这一场易你不得不与我谈。”

他要的，从来就只有宁十七一人。

“哥哥，求你了，把它给我吧，这是你欠我的！你本就该是个死人了，为何就不能隐姓埋名去守着他们父，我可以给你用不尽的金银财宝，只要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再现。”她苦苦哀求着，就像儿时向兄长讨要玩一样地说这样无情的话语，简直无可救药。

十年前，他的肋还是这唯一的妹妹，上位者以她命相胁，他不得不放下手中长剑。十年后，他的肋是十七与孩，他曾经拼命保护的妹妹却又以他们来威胁自己。

陌生的环境惹得孩愈发不安，哭累了也只能趴在宁十七怀中小声泣，十七心疼地亲了亲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胖脸。

易书镜走到了她前，居临下地望着，“我易家满门忠烈，怎么会生你这个逆贼。”

“江南、蜀川、岭南，又或是东海、西域、南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好，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想去。”

“疯。”易书镜面若寒霜，缓缓吐两个字。

“那我会陪你走遍五湖四海，一辈都陪着你。”

“一辈陪着你和小糕。”

他额角青暴起，压着怒火：“你的所作所为，终会让为大晋赴汤蹈火的易家先辈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