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其实知承安对她的心思。

承熙方才怒气冲冲，愤恨至极，竟连手掌心都被他自己短短指甲刺伤了，锦书瞧见，自一侧柜中取膏药来，动作轻缓的为他上药。

“之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分明呢，”锦书：“大概会远走他乡，游览山吧，你若不嫌弃，届时我再回长安看你。”

这些时日以来，锦书想过无数次，自己应当如何同承熙解释，然而到现在，她才觉得，语言其实是很苍白，且无力的东西。

“你父皇他呀，是最不会在意这些虚名的，”锦书思及前世，微微一笑，却去拍了拍承熙肩膀：“再则，我也没想过，将这事儿搅的人尽皆知。”

他自幼长在甘殿，看着父皇与母后恩，很难接受他们中间另有他人，更不必说那人是承安了。

正文154|心

承熙又：“那之后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堵得锦书心闷痛，几乎说不

承熙听她说完，心中便见分晓，略一思索，：“母后想要离开长安吗？”

。

“怎么没有？”锦书也不动气，只缓缓：“如人饮，冷自知罢了。”

他没有说，母后，你是不是喜楚王兄，而是说，你也喜楚王兄吗？

锦书看着他，缓缓：“他们是不一样的，本就不可一概而论。”

“青史愿意如何言说，便由他说去，世人如何非议，我也不着，”锦书平心静气：“我所顾虑的，只是你罢了。”

药膏微凉，落在伤，有轻轻的疼，承熙低，看她手指在自己伤轻抚，颇觉讽刺：“掩耳盗铃，有意思吗？”

“是，我心里有他。”静默片刻，她听见自己这样开。

“母后，”他哽咽：“我们这些年母之情，竟都比不上楚王兄吗？”

“你还年幼，还未亲政，若有一个悖纲常的母亲，指不定会受多大影响，”她低垂着，语气温和：“所以这事儿，还是掩人耳目为好。”

“真聪明，”锦书赞赏：“怨不得太傅们夸你。”

承熙定定看着她，忽的落下泪来，这么大的男孩，经事又多，已经知脸面的重要，赶忙拿衣袖去，却怎么也不完。

承熙有些受伤的看着她：“那父皇呢？母后知这样，会叫别人如何取笑他吗？”

“母后，”他轻轻：“你也喜楚王兄吗？”

“我绝不许！”末了，他语气转为痛恨，像是一只发怒的幼狮：“楚王若敢，我必杀之！”

“却是父皇之，也要唤你一声母后。”

“确实是不一样，”承熙沉默许久，似乎在构思如何开，然而到最后，却也只是：“父皇是母后名正言顺的丈夫，而楚王兄……”

承熙神情平静，目光却有些哀恸：“那父皇呢？在母后心里，父皇算什么？”

他咬着，目光凝滞，几乎能知到血腥气在中蔓延：“母后，青史评说，世人非议，还有父皇和你亲生儿的脸面，你都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