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垂，将储存条收了上衣袋。

“最后一个问题，”季斯年拿起手里的储存条，冲冯其瑄晃了晃，“监控，是这个吗？”

“冯其辉把他盯得很严，那次宋念好像是自己跑了来，所以冯其辉很生气。他……让宋念在我们面前跪着给他。”

颜客叹了一气，“他到学校上学前，其实我也就见过他一次，在东区咖啡馆……快六年了吧。”

秾艳而单薄，明明满，却单纯得如同天边的月亮。

季斯年垂下睫，抖了抖烟灰：“宋念……什么反应？”

颜客哭无泪：“宋念，他……他本来就是这个的对不对？”

冯其瑄连连，剧痛和失血让他本没有余力思考，监控视频为什么会在季斯年手上。

“他在我们家的时候，他的房间里安了监控……”

颜客犹豫了一下，看了一alpha，还是诚实地开：“冯其辉说：‘季斯年不是一直于谁也看不上吗，来打个赌，靠这张脸能不能让他上勾。’”

看着快要昏过去的冯其瑄，他淡淡嘱咐：“你能联系上冯其辉是吧？告诉他，我在找他，我们间有一笔帐还要算。”

“是，”颜客自嘲地一笑，“我知我懦弱，但是他父亲是我爸爸的上司，我敢怎么样呢？

颜客陷久远的回忆里：“那天竞速场关闭，我们几个跟着冯其辉一起去东区咖啡馆喝酒。他坐在二楼的小阁楼里，往窗外看。雪很大，照得他像是在发光。”

这个地名让季斯年皱了皱眉。

“冯其辉我不敢抢……您我也不敢争，你们两位吃剩了，我总可以捡起来尝个味儿吧……”

冯其辉残忍地开：“你不是很想上学吗？你给我办件事，让你上启明军校怎么样？”

季斯年冷冷开：“还有九。”

“你和他说了什么？”

“他很兴。”

颜客原本在地上躺着，听到声音立了起来，看向来人。讪讪说：“季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宋念还跟着你……都怪冯其瑄！他坑我。”

“我觉得他太过了，但是没敢开。其他几个人，也许是想看，或许和我一样吧。而且宋念很乖，他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接受了。”

“有烟吗？”颜客突然声，季斯年沉默几秒，丢给他一支。

静了两秒，季斯年突然问：“宋念的事，你知多少。”

“……有些事，我也是后面才慢慢摸到的。他是冯家买回来的，给冯其辉的家养男。”

“咔”一声响，火苗将将烟草燃，舐着烟纸卷。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冯其瑄突然直起，中邪般喃喃：“‘发酵’！发酵……我只知这个……是我偷听到的……”

颜客闭上，想起宋念抱着垃圾桶呕时，冯启辉抓着他的发，行拧过来那张脸。

一声。

季斯年面无表情：“继续。”

季斯年皱眉：“有那么一次，我在那里等人。”

“五年前，我和他‘分手’之后，他回冯家了，又为什么跑？”

季斯年的指尖抖了抖，烟灰落在地上。

他朝季斯年投去一个“你知”的神。

Omega呆滞的睛在一瞬间有了光彩。他的嘴微微张开，满脸不可思议，像是突然被飞来的馅饼砸中，难以相信命运竟会有如此甜的馈赠。

不会说话。

“你们就看着。”

发酵？

“我不知，”冯其瑄看着下属似乎要把自己的手往冲床上再拖的动作，在地上趴着打，咬着往后退，“我真的不知……呜呜，真的……哥哥把他带去了一周，他回来的时候本不会说话，然后有一天，他就不见了……”

季斯年的眉皱了起来。

“什么监控？”

季斯年门，走第二个房间。

冯其瑄了过去。

灯光给宋念蒙上一层暧昧的影。他的睫微微颤动，像想要振翅飞走的蝴蝶。

“那天在医院，我们和他碰到了……”冯其瑄一冷气，压着自己的手腕，让血得慢一。“颜客看上他很久了，我、我让他陪颜客睡一晚，不然就……就把监控给你看，还有他骗你的事情。”

血在太下突突直。季斯年了额角。

陈述句。

季斯年用一看死人的光看他。

宋念笑了起来。

“不、不、不……我说，”冯其瑄呜呜地哭起来，“是监控、监控……”

季斯年的心脏像是被尖刺扎了一下。

“真的吗？”

一盆被泼到冯其瑄上，他哆嗦着醒过来，战战兢兢地捧起自己稀烂的手指，嘶吼声，鼻涕泪糊了满脸。

颜客立刻捂嘴。

他继续：“后面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