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绝望地想。

“不。和我有关系，只和我有关系。”季斯年抱起宋念发凉的，把人放了装满温的浴缸里，用温的巾去宋念脸上混在一起的汗和泪，让黏在一起的睫恢复成小刷的形状。

他闭上也能描摹alpha鲜明的相貌五官，知对方不笑的时候眉间的肃穆冷淡，有只可远观的距离，笑起来时却有张扬的魅力。尾微微往上勾起，满都是夺人心魄的光彩，让人忍不住靠近。

“真的吗？”他问。

某个瞬间，宋念甚至有恨alpha。

季斯年似乎笑了一下，但是看不真切，和他之间像是隔开了一面磨砂玻璃。

脱掉“念念”的假壳，他连和对方站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只要季斯年一个神，就可以判他的死刑。

他可以面对全世界的唾骂侮辱，但是他没有面对季斯年的勇气。

他不回答，季斯年就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问，直到宋念终于撑不过这样的刑罚。他哽咽着开：“我不想你对，念念，失望。因为……因为我是个自私鬼……”

季斯年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直视着宋念的双，“其他人如何想无关要，我才是想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他垂下，再次亲了亲宋念还带着泡沫的嘴，“我说了没关系，没有对你失望，也没有看不起你。”

生、地位、家，就像皇的　围墙，把他挡在墙外。

那么璀璨夺目，完无瑕，连发丝都是英俊的。

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还有仙女教母，有漂亮的裙和晶鞋。他却只是一只连舞会都不去的老鼠，抱着尾蹲在皇门，难过地啃下一南瓜车的。

季斯年的睫微微下垂，声音嘶哑：“冯其辉折磨你，只是因为他想报复我——如果没有我，你不会这样受苦。”

“不是。没有。”宋念摇了摇，回握了一下alpha的手，努力地眨了眨睛，让视线里alpha的面容稍微清晰一。他了鼻，用哭沙哑地声音说“我在听。”

因为……

哦。”季斯年继续，“我这么好，你不看看我吗？你都不听我说话，我的声音没那个傻好听吗？”

“你宁肯听那个傻胡扯，也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吗？你那时候都没有成年，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不必为他人的错误自责。”

我真的、真的好喜你。

“念念，”季斯年还在叫他，伏下声拍了拍他绷的后背，“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你为什么不能坏一呢？你要是挥舞着大扫把把我赶走，我就可以毫无愧疚地偷走你家的大米了。

可是我不和你在一起。

宋念的嘴颤抖起来，他的心脏痉挛起来，像是从九万里的空，掉了不见底的海沟，最后被一绳索牵着，被捞了一一艘名为“季斯年”的船里。

铺天盖地的愧怍淹没了宋念，他痛苦地咬牙齿，以至于骨骼都在格格作响。

宋念闭着睛，急剧气，肺像一个破掉的风箱。季斯年却凑近了他的耳边，轻轻地叹了气。

……

但是宋念并不需要去看。

宋念摇着拒绝，一双通红的睛惶恐而迷茫，喃喃声：“……和你没有关系。”

为什么季斯年还要自己看他呢？

“对不起。”

“念念，”alpha叫他，“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你也没有你自己想得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