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他用的是疑问，而非陈述的语气。

“所以我们恐怕要亲自去一趟。”

两个人的距离因为宋念后仰的动作拉开了一些，季斯年正有些遗憾，听到这话也没有再去挤Omega。他的眉下压，邃的眶带着某刀锋般的凌厉，刚刚还带着微笑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晦暗难辨的神。

预成真。

他真的想要帮我。

宋念噤若寒蝉，疯狂摇哀求宋云：“爸爸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

Omega在季斯年的目光里坐直了，他了鼻，红的嘴抿直，整张脸呈现少见的严肃：“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为什么不能说？”

宋念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咸涩的泪争先恐后从指里冒来。

“只是我想说，”季斯年握住了他的手，像是要通过这样的动作给Omega一支撑，“记忆缺失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觉得如果记不起来，不如顺其自然——你一定要知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alpha示意自己在听。

宋云一掌打在他脸上：“冯家给你吃给你穿还让你读书，你有什么不满意。”

宋念低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其实不止他的事情。”

宋念伸直的慢慢收回来。

季斯年去捧他的脸，目光扫过他致的眉、分明不停颤抖着的睫，在往下，端详着他略略发红的腮。

季斯年不置可否，里染上了几分暗沉沉的颜：“放心，很快了。”

宋念继续：“唐老师准备了很东西，等抓到人，他会提起公诉。”

这个认知让季斯年心脏重重一沉，他蹲在地上，确保自己和坐着的宋念视线在同一平：“当然可以。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他用额和宋念贴了贴：“别难过了，你很好，你值得的。”

他偷偷溜去Omega保护协会，刚刚在投诉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被制带走。那份举报材料在他面前被撕得粉碎。

那是他最为孤立无援和绝望无助的时光。那时候的宋念没有想到，自己往后的人生会遇到季斯年，往前的人生里，会有人守着一个诺言不放。

宋念没有等到他的回应，有些不安地抬起，轻轻叫了一声“年哥”。

你帮我求情啊？”

“小行星带？”宋念喃喃，“那里有很多星盗。”

对上宋念带着疑问的目光，季斯年耐心解释：“冯家的一大分生意是见不得光的贵重金属矿走私，主要分布在天琴伽星、自由小行星带、还有波罗地星海附近。”

季斯年的呼一顿，底有寒光隐约闪动，心脏上像是被压了一块石，久久地不过气来。

“不要说了。”宋念盯着脚尖讷讷。

“年哥，”他抱着季斯年，像是嘴里被了一块大的，咽不下去的果，连说话都困难，“唐老师没有骗我。”

“我不想知，”Omega的声音嘶哑，鼻腔里有难言的酸涩。他缓缓放开了和季斯年叠的手，把掌心一往下挪，覆盖在了自己的膝盖骨上，“可是，年哥。我总不能逃开一辈。”

宋念莞尔一笑，睛里却缓缓带上了雾气，渐渐地变成了一同时混合着哭和笑的神情。

他记得自己到冯家三个月之后，是怎么样毫无尊严地求着冯其辉让自己见宋云一面。他哭着求宋云带自己走，说爸爸我不想这样，我很痛。

宋念的睫抬起来一，黑白分明的睛里略带红。季斯年的眉拧起来，不动声地低，用嘴碰了一下他泛红的尾，“怎么样？和唐老师说了什么？”

宋念抿嘴，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心理医生说，只是在他那边治疗，可能我永远也不会恢复记忆。”

他掏手环，打开地图，给宋念指了指。“我之前让人监控着冯其瑄的通信来往，多亏你的唐老师把冯家得急，他和他哥哥的通讯频率很，我们的定位范围也在不断缩小。”季斯年把星图放大，在中间画了一个圈，“就在这三颗星星上。”

季斯年替宋念把泪掉：“是。”

“如果，”Omega的声音绷得很，再次调这只是一个假设，“如果唐老师抓到了其他人，我能去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