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换了一声利落的军服，季斯年的手忍不住在他的腰线上连了一圈，把自己的一只枪别到了宋念的腰带上。

“你有没有闻到一酸味——”

季斯年的目光晦涩起来，这次只说了两个字：“等着。”

各纵队很快安排就位，季斯年和宋念一丝趴伏在一左一右两块大石后面，冷风带着炼金属的化学废废气味，掀起季斯年鬓角的额发，他把护目镜压了下来，睛即使隔着一层透明镜面，仍然闪闪发亮。

宋念跟着其他士兵一一搜索每一个角落，切断存在隐患的电源控制线和反应池开关。他刚刚拉下这一节厂房的总闸，鼻尖微动，突然嗅到了一缕极其轻微的，类似于某化学酸的味。

几乎是瞬间两个人就达成了默契，不顾尚且摇摇晃晃的墙和簌簌掉落的砖瓦石块，从地上抓了两打压缩灭火胶就往前冲，却被黑夹克拦了下来。

“宋先生、宋先生……”过了十几秒宋念才听到他边的士兵在叫他，厂房里像是炸开了锅，每个人的声音都很大。黑夹克扯着嗓大声喊：“拖去——地上的人全拖去——”

“年哥也在北面——”

一时间到都是玻璃金属的碰撞声、碎裂声和动声。刺鼻难闻的气味儿几乎要透过防毒面贯鼻腔。宋念被人压住，胃里一阵泛酸，耳朵像是有千万只蜂在飞舞，嗡嗡嗡的地响。

下一秒，停滞已久的枪声却像突然洪的大坝一样倾泻而下，滴滴哒哒连成一片雨般的密响。

“轰隆——”

“草他妈，”唐景行没忍住，“最重要的会计室、耗材登记室都在北面。”

黑夹克：“……”

就在三个人僵持的档，一个士兵上前报告：“长官！前面的路被爆炸震碎了，至少需要三十分钟恢复，工兵报告可以走之前的通风爆炸区域，但是太小了，只有Omega勉能通过。”

也没有阻止alpha的动作。

厂房内有机枪扫和搏斗之后的遗迹，面包一样的成段厂房里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的人，看服饰大多是在这里工作的本地人，应该是被缩爆弹的声浪震了过去。

宋念往前一步：“我能保护好自己，我去。”

宋念觉得指跟发，好像那一只圆环无端地灼烧起来。他想了想，腰上的枪，用淡红的嘴亲了一下枪。

季斯年带人推得极快，宋念侧听了听枪声，对着检察官：“去了北边。”

宋念疑惑地转。

唐景行带着几个调查员在四翻动东西，宋念和其他人一起忙不迭把倒的人捆起来。

男人摇摇，脸上挂着的笑容却突然淡了三分。他微微歪，站到了宋念和检察院的人前面，手搭在了枪上。

声浪几乎要击穿耳，气浪顺着一字型厂房冲，剧烈的振动波裹挟着化学药品燃烧产生的奇异光席卷而来，把台面上摆放的东西掀倒在地。

“你，”唐景行满腔的暴躁达到了峰，把自己金光闪闪的证件往对方脸上，“现在什么猫猫狗狗都敢来拦老的路了——联盟法律地二百三十条，联疆域内检察官享有最执行权，要不让开，要不回去因为妨碍重大公务罪被抓起来关二十年。”

“我走了，”他远远地型，轻促地笑了一下，埋下隔着作战手亲吻自己指上的戒指，冲着宋念举了举手，眨眨：“待会儿见。”

alpha很快带队发，影消失在前方的夜里。宋念和其他人一起躲在掩背后，敛声屏气，听着心脏在腔里不安地动着。不多时，金属冶炼厂里传来了枪声，信号炸响，所有人一起冲了去。

远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停住了。

“之前的计划基本不变，半个小时后发。”季斯年着宋念的手，让他喂自己喝了一，“我带着先遣队打，负责扫除偷采集团的武装。你和唐检一起在第二纵，收集证，阻止偷采集团转移矿逃跑。第三纵负责在军舰周围警戒接应。”

唐景行促调查员把有用的东西赶快往小推车里。

二队的领人是个吊儿郎当、毫无军人气质的alpha，在作战服外面搭了一件黑夹克，让他整个人都不正经起来。注意到宋念的动作，对方到翻来翻去的手停了下来，笑嘻嘻地问宋念：“夫人，怎么了？”

“往后撤、快！”黑夹克然变，几乎是踩着他的最后一个音节，厂房传来一声响，炫目的光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照亮他们尚且茫然的脸。

宋念被人拉起来，转一看，同样狼狈的唐景行气吁吁，两个人对视一，来不及等前的烟雾散去，就张地往爆炸传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