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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属实是太委屈了,谢无由也不愿看柳哥屈尊窝在小小一片小舟上,便议道:“要不算了柳哥,最近还没转暖,海上风大别吹感冒了。”
柳寒霁大手一挥“不打紧,你起开,老板多少银两我结给你。”
舟山离扬州尚且有些距离,载着两人的小舟从扬州出发摇摇晃晃穿过大海,终是在日落前到达了舟山。
谢无由扶着柳寒霁从舟上下来,常年居住内地的霸刀公子少有出海的经历,海浪打得小舟摇摇晃晃,于是柳寒霁也觉得自己的世界摇摇晃晃,刚一落地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弯着腰揉着腹部。谢无由担忧地顺着柳寒霁的后背,企图让那股子晕船感没那么折磨人。
良久后,柳寒霁拍了拍谢无由表示自己没事,示意他先去宗门找长老报个信。谢无由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将柳寒霁安置下来,他向守卫示意,先给长老带个信,他一会再亲自前去。只是此刻他心中仍有一丝忧虑,思考间脚步便慢了下来。
柳寒霁见状便问道:“怎么?”
谢无由叹了一口气,为难道:“柳哥,虽然刀宗弟子入门都分配了自己的寝室,但我已离开宗门数个年头,不知是否...”
“不碍事,先去看看吧,总归会有地方落脚的。”
他们顺着分仪门的海岸线往内陆走去,顺着潮汐的涨落,浪潮声唰唰哗哗此起彼伏,夹杂着细沙的海风是一款海边独有的欢迎方法。柳寒霁摸了一把衣领,苦恼着绒毛沾上沙石应该怎么清理,但又乐于见得谢无由在此处的放松状态。
“我小的时候经常来这儿看海,看海水打在礁石涌起的白沫,又看远处飘飘荡荡的小舟,”谢无由顿了顿又笑道“其实是为了躲师傅,但次数多了就被发现了,林阁主亲自命人来这里逮我。”
柳寒霁调笑道“逃课?我们无由还会逃课?你的武功就是这样逃出来的?”
“没有柳哥,课练结束后师傅总是抓着我给同辈做示范,有时候看他们练的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就逃掉了,”谢无由无奈道“那会都还小,看他们耍猴还不如看海鸟打鱼。”
虽是嫌弃的语气,但谢无由始终带着笑意,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他就像天空中那拥抱了暖色的洁云,是心跳,是晚霞,是无可替代。
柳寒霁紧了紧牵在一起的手:“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谢无由问道,但不管他怎么追问,柳寒霁只是笑笑不说话。
红日逐渐沉下海平面,余晖染得水波金红一片。谢无由牵着柳寒霁走过观心武场,明明是饭点武场上仍有刀宗弟子在努力打着木武童,柳寒霁感叹道不愧是你们刀宗。
两人面前的屋子同一旁别的房屋并无不同,同样是干净的房前与明透的窗户,甚至窗台上还摆着舟山特有的水仙花,娇嫩的花瓣上浮着傍晚的薄露,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这里并不像长期无人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