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不提啊!
是自己平时太少教导他人情世故,还是他被那居心叵测的国师带歪了?
拂开徒儿,剑仙驱散一室暧昧,起身给自己倒茶水润唇。
他正色告知:“为师已大好,日后回山,自有仙法将锁魂邪术解除。这几日,你我二人情事,乃是形势所迫。你能忘,便忘了吧,将来也不许提起。”
最后几句,他本说得不带丝毫犹豫。
但出口之后,却又有愧疚之情涌上心头,暗省自身是否亏欠徒儿,是否德行有失。
那厢小徒儿闻言,并不意外,却作出受伤神色,黯然回答:“……是,师尊。弟子知了。”便陷入沉默。
剑仙犟着心肠,决意摆出素日做派,不在意对方想法。
将茶杯放下,他旋身坐回床榻上,盘腿打坐。
正要吩咐弟子回房修行,剑仙忽然听见细细抽气声。
睁眼看去,只见乖徒儿垂目盯着自个儿鞋尖,双眼泛红,鼻翼轻颤,似乎——要哭?
剑仙呆愣,随即赶忙下地,询问:“怎、怎么?”
小徒弟却顺势抬头,无声望着师父,任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脸颊。
哭了!
当初他不懂带娃,小孩饿得面色发青,都硬撑着没掉泪呢!
剑仙慌了,手足无措。
“哎!你莫哭!”他捧着徒弟的脸,用手背替对方抹去水珠,见揩不净,又自然而然地从徒儿怀里掏出巾帕,笨拙地轻轻擦拭,“……为师骂你、罚你还是打你了?为何哭的是你?”
被打开身体反复玩弄以致威严扫地的人,明明是他这个师父啊!
徒儿不言不语,任他哄了一会儿,这才低声问:“是否弟子无能,难让师尊得趣,师尊嫌弃弟子?”
见孩子终于开口,剑仙忙说:“自然不是!”
答复一出,少年人紧绷的肩头便放松了些。他将视线往上抬,望着师父,欲言又止。
剑仙的手正扶在他肩头,五指比双眼更早读取肢体语言。见徒儿似有话说,师父便鼓励地点头。
——这可是你让问的。
三皇子想。
他神色小心翼翼,从眼中流露出些许期待,拉住剑仙的衣袖,悄声问:“那弟子,可有令师尊满意?”
剑仙面上一僵。
“这……”
这让他怎么答?
尴尬间,剑仙挪步后退,却被捉住袖子不放。
弟子似乎急了,逼上一步,凑得更近,连声到:“是不满意?听国师大人说,那魔头与师尊燕好时,每每弄得师尊淫声秽语,身下阴精喷泄不止——”
剑仙听小徒儿描述,顿觉羞耻无比。
“住、住口!”
他轻斥,再退半步,后腰触及茶桌。
面对徒儿还红着的双眼,兼及这令人难堪的话题,剑仙的呵止,不如平日坚定,底气弱得像请求一般。
小徒弟此时似乎心里焦急,热血上脑,什么都不惧怕了。
他再逼紧些,将剑仙困在桌沿与两臂之间,口口声声询问师尊究竟哪里不满,究竟喜欢怎样的房事!不知该说这孩子是好学,还是在难以启齿之处钻了牛角,只弄得做师父的面红耳赤,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