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对戏的，还是那不世的天才玄铭。

大幕缓缓落下，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一连巡演了五年。后来玄咏因原因，不得不退。

包厢里，十二岁的叶琮上蹿下，拍着掌。

后继者若非有大的实力驾驭这戏，或者对戏本的理解不够刻，万万不敢挑战他留下的空位。

“现在人家当红，你可未见得养得起呢。”叶雨旸在一旁淡笑，无奈地注视着激动的儿。

“你真是太傻了……”

他已长大，目光沉稳郁，台下英俊而淡漠，台上蓄而多情。

——难认的原因，就在于此。

“你好，庄总。……不忙的，正好带着儿在外面，有。……想来市里住一段时间，好啊。”

若被玄铭全然压倒，戏的成，也就损失一半了。

他打开手机，正巧接到一个电话。望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叶雨旸有些发愁。

后来又有人目睹玄咏孤一人在外地疗养，似乎力不支一说，并不全然是假。

无论如何，谁将代替玄咏，接替中的“爹爹”一角，成为了戏迷们讨论的焦。

电话接通。

叶雨旸和玄峰的第一个投资人庄夏，同台上的玄铭，有着说不清的过节。

“……对不起……都怪我……”

“九爷爷，一切好像又回到开始了呢……”他说，“不过我们可以演了，你瞧。”

说曹，曹到。

男人那饱痛苦、纠缠、在亡妻与儿、虚幻与现实间变换来去的压抑的，像一冰雕的兽，折磨、征服着观众的心神。

少年玄铭，着艳丽妆容，从华丽的衣装中满哀愁地抬起双，悠悠地注视着年长的人。

他把那张给他的皱的字据拿给玄咏看，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家主玄瑛的大名。

后来的新闻上，将这对全新的选角称为“双璧合一”。

玄铭在采访中偶然透，玄咏是他尊重的长辈、学习的对象，二人的关系就像普通的父那样毫无保留。

玄咏一现，他就板着面孔走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了一场甜的噩梦。直到扎扎实实地受到了伤害，他才终于有了一些清醒的迹象。

有人传言，玄咏退，是他妻的要求。妻不愿意丈夫一辈演的戏码，云云，只是借。

“这堂哥不好认啊。”叶雨旸悠悠地叹。

大晚成的玄咏，也凭借细腻沉郁的演技，忽然声名鹊起，成为了老一辈中响当当的人。

少有人在台上有真正的稳重，能够坐怀不地接住那样多情妩媚的目光。

“……这样你就同意我改了吗？”

“……好怪，这不像你……”

一位摄影师拍下了玄铭在收幕时的神情特写。这幅照片，不仅上了新闻条，还火到了海外。

玄铭闭上睛，看上去有些难受。玄瑛很想问他，觉怎么样。话到嘴边，又溜走了。

“——我果然还是要包养他！”

就像自己的亲生儿为自己受了伤那样，玄咏痛苦不已，地抱着他，发誓要让这新戏取得空前绝后的成功。

着戏服时，双眸中的艳丽，比少年时更加人。

玄咏早年的作品虽然被人诟病演技过于平稳稀薄，但他在中的发挥，无可挑剔，难以超越。据说他自己还参与了戏本的改编。

他那目光，一时让无数人心碎。新戏因此火遍了街巷尾。

这戏背后真正的故事，却乏有人知。

玄铭睫微颤，睁开睛。

玄瑛特别张地望着他，让玄铭觉得更加古怪了。

初演的大幕，即将落下。

——三个月后。

玄铭歇了一会儿，已经能够起。玄咏望着他苍白失血的脸，那样脆弱的面庞，恍然大悟自己犯下的究竟是怎样的罪孽。他的内心痛苦不已，赶忙将玄铭抱在怀里。

目光尽，那位崭新的“爹爹”，比上一任更加年轻、更加潇洒，更少浪漫而更多沉的威势。

但自从那件事以后，再也没有。

玄铭十九岁的夏天，更换新角的，再度开幕。

玄瑛重重地叹气，给玄咏打电话，假装事不关己地说了一些恶狠狠的话，然后让玄咏带些、稀粥之类的，到医院来。

着自己的份，留在医院里歇着。

玄铭与玄咏，依旧那样苛刻、亲密、心无芥、日复一日地排练。

玄瑛和玄铭望着彼此。

“不是答应你了么？”玄瑛烦躁地回答。

“反正不能等他被人抢走！”叶琮信誓旦旦地说，“建工厂！明天，回去就建！再说从亲戚的角度，他还是我堂哥呢。”

玄家一时门若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叶琮若认真想建工厂，少不了还要请教辈的庄夏。

如此说来，这人万万不能得罪。

玄铭没力气反驳他了，靠在他的前，了一会儿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