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晦答：“自然不能。”

越鸣砚看着温晦背影，只觉结发，到让他甚至觉得其中割裂血。可他依然忍不住低声，沙哑着问：“你说你早在五十年就试过杀我，假使我当真五十年前便存在，你是想说——我本非人吗？”

越鸣砚：“犹豫什么，要不要杀我第五次吗？”

朱韶的今日明日是什么，是份的转变。

越鸣砚一无所知的是什么？是对他数年不绝的追杀。

他站起，去取了墙边一直挂着的那柄青碧的剑，确认这把剑没有任何需要修理的地方，依然锋利如昔后，方才对越鸣砚说：“我杀不了，这天下都杀不了你。”

温晦摇了。

越鸣砚：“……”

但他刚这么想，又见了温晦似笑非笑的面容，心里不由发冷——对，那时秦湛在，从某意义而言，也是不死。

越鸣砚缓缓：“不，在我看来，尊虽为尊，却从未过。正邪都好，从来都只是你是否想去，对吗？”

越鸣砚：“那为什么……？”

温晦见越鸣砚这般质问于他，倒是半也不气，也不知为何，他面对越鸣砚的质问，倒也一一的回答。

可秦湛也说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越鸣砚。

“五十年前的我虽没能杀了你，却想尽一切办法带走了你的一分。没了那一分，你无法再从应龙的守护中自然，不得不寻求外力帮助，方才成了如今的越鸣砚。但我并不觉得‘越鸣砚’能困住‘你’多久，当你得以恢复——”温晦笑了笑，“山还能厚

温晦慢悠悠地直起了，他说：“你现在这样，倒真让我犹豫。”

想到朱韶，便不由的想起朱韶对他说过的话——“你本一无所知”“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温晦沉默很久，他方才：“不是，我也不知，我甚至无法形容你。”

他看着前的越鸣砚，忍不住调侃问：“难不成，你还想替你师父劝我改邪归正去吗？”

“我……是吗？”

“我看见的那些东西，无法告诉旁人。我所见到的你，其实也算不得是现在的你。”

这样微妙的情绪差别，自然逃不过温晦的，温晦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他倒是没有任何越鸣砚会以为的异样神，相反，他只是觉得有趣，却也不打算就这任何的评价，只是再平常不过地回答了越鸣砚：“想过。”

温晦将最后一酒倒尽了：“没有理由，说不的理由，都不能算是理由。你不如学你师父，一并当我发了疯。”

越鸣砚皱眉，他低低：“我不到。我无法对师尊的苦痛视而不见。”

越鸣砚皱眉，他几乎即刻想到了当初朱韶下毒杀他那次，若非有秦湛，那一次他本是该死的。

越鸣砚越发难以理解：“既然想过，师祖又为何要？对师祖而言，师尊难只是无足轻重之人吗？她的苦痛磨难，都不过只是镜上浮沙，一既能拭去的吗？”

鸣砚可以轻易接受温晦想要杀他，却不能接受温晦毫不顾忌秦湛来杀他。

温晦反笑了，他甚至半支着脸，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年轻的剑修。

越鸣砚哑然无言。

“你一直想要杀我，是因为我日后——会对苍生、对师尊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