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或者说，曾经无意识地短暂拥有，却又飞快地失去的东西。

他说秦湛是这世上最宽容大度之人，也是最绝情寡义之人。

他对秦湛：“那分本就属于我不错，我能带走也不错。但有些东西，我带不走。”

秦湛沉默了。

乎想要伸手去，秦湛却先对他开了。

秦湛是货真价实的困惑，她问：“你何须我什么，只要你拿走你丢失的那分。那分回到了你的里，便不能算是三千界的东西，而是天上城的东西了。天梯斩断，三千界只会排斥天上城，而不会留下天上城。”

“越鸣砚将会彻底的消失。”

那是他心中最的渴望，比起万年，他更想要去越鸣砚。

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梦。

“你一样可以回去，除了无法控制此事外，你百利而无一害。若你本就不打算控制我们的生死，又何故如今如此拦我？”

里见到的那些笑，是会让他到喜怒哀乐、让他觉着生的光。

最初恍然回神的时候，不觉得有异，只觉着是作为越鸣砚的记忆牵动他的心绪，让他忍不住便想要去越鸣砚。他活于此世数万年，唯有在成为越鸣砚的日里，像是活，像是个有着自己情绪的人。他看向秦湛起因是越鸣砚，最后却因秦湛而想要彻底成为越鸣砚。

秦湛当然宽容大度，她若是个墨守成规计较之人，在得知越鸣砚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绪之后，便该然大怒——可她却非常宽容的接受了。

对越鸣砚而言，秦湛重逾命。

她的说的如此轻易，像是一阵风过云。

朱韶说这话的时候，诚然夹杂着许多情绪有失偏颇，但如今想来，竟似一句批语。

秦湛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执拗的、不肯放弃的竟然是“越鸣砚”。他本应该是不喜这个份的，因为这个份，使得他面对秦湛时为难，妥协，变得既不是也不是越鸣砚，变成了一个谁都不是的人。

会如同对待越鸣砚般温声耐心、甚至会温和笑起来的秦湛。

听完了，他藏在袖下的手终究没能伸去。

越鸣砚的里，秦湛笑起来的时候，本有些锐利的五官会变得柔和，好似冬雪初转光和煦的。

“你想要这个吗？”

对而言，秦湛更像是他全的“生”。

他想要秦湛。

不知何时便有些恼怒，他的脑海里忽然间便回忆起了朱韶初见越鸣砚时曾说过的那句话。

没有憎恶，也没有喜。就好像是知明日狂风后日地动一般，惊讶过后，便再也没有然后。

她想了很多，可最终还是：“抱歉。”

秦湛：“尊，天上城患病大多已经痊愈，如今不过也只剩你罢了。你既然先前已愿意妥协到困死于此界，又为何要阻我斩断天梯？”

——没有人会

梦里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将秦湛曾领着越鸣砚去过的地方，说过的话，待过的场景一一全重现了来，只是梦里站着的越鸣砚——他清楚的知那是自己。

“秦湛，你若斩了天梯。三千界将我排斥而——我留不下属于这里的记忆。”他极为冷静地对秦湛说，“越鸣砚……”

但也只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