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去问问你们家小武！”钱婶冷哼一声，其他妇人也跟着七嘴八：“你是不知咯，你家小武又去偷东西了。”

“也不知是谁教他的，也不知怎么的就让他翻来那么一个墙。”

这小真是没没脸！穆飞星叫这满屋的哥哥得更烦躁了——前几日他缠了一晚上，谢都不允他叫那声‘小谢哥哥’，还说了好一顿君臣份有别的大理，听得他直翻白，现在倒好，拒绝了他，倒反让一个小孩谢哥哥来谢哥哥去的叫，真是胆大包天！难他比这个小武差不成？

穆飞星要烦死这小了！

“什么？”郎中上山去了，家中只有王妈一个，他慌慌张张跑来，看着一院的人，又惊又疑：“这是要什么，怎么都跑过来了！”

三人一时都没有言语，外却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却是七八个妇人闯院来。为首的是村里的钱婶，拿着一截扁担，声叫嚷：“王妈，王妈，让小武来！”

他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看了一会，也凉凉跟着叫了声：“谢哥哥。”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几句话便代了个明白。原来这沙坪村村中的青壮男丁不是充军，便是去服苦役，只留下一群老弱妇孺，与这帮没人教的了的小。这帮小成日东游西逛，无所事事，不是悄悄烤了李婶家的芦，就是顺走赵嫂刚蒸来的白馒，村中人早对此议论纷纷，在背后骂这帮小兔崽小偷小摸的无耻行径。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偷人家的东西！”

小武见一群人了院，撒就跑，却被谢沉着脸抓了回来，拎小仔似的拎院里。

可小武自小就是个缠人的，哪容他拒绝，直接扯着他袖，一一个谢哥哥的叫，大有他不答允就不放手的意思。

“你家小武把人家钱婶陪嫁的镯给偷啦！”

偏偏那吵吵嚷嚷的声音避无可避：“谢哥哥，偷偷告诉你，我刚刚得了个宝贝，可好看了！等会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穆飞星原本是不大生气的，他小时候在里听过的话比这可难听多了。待再大一些过继到皇后膝下，敢像小武这般对他无礼的，要么是被他亲手杀了，要么是被属下料理了，他就更犯不着对着死人生气了。但谢不经意的维护，却仍是起了他的火气。真是多闲事，他凉凉看着谢，心想又不你的事，你又在那抱歉什么。但又不愿意破坏自己在谢面试苦心孤诣来的形象，只得压着心所想。

穆飞星也跟着去——他虽然还不太方便，但丝毫没影响他幸灾乐祸看小武笑话的兴致，抱着手臂在院中小凳上坐好，只差没拿块瓜来啃。

王妈还在那推脱小武不在家，转自己的儿就叫人拎了来，登时有些埋怨的看了谢几，

还没等谢推拒，小武就抢先一步笑起来，这两日他常常被穆飞星夹枪带的敲打，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回击，立刻迫不及待的嘲笑起穆飞星来：“你不是公嘛，怎么还学我说话叫谢哥哥啊，学人！学人——唔！”

小武也是其中的一份。他虽然有爹娘教，但夫妻俩老来得，总免不了溺幼，对小武的行径多有遮掩。但往日一些小东西能叫他们瞒过去也就罢了，如今偷了这般贵重的东西，谁又能忍耐的了。村中本就对这帮小积怨颇，钱婶一提，便有一帮人也跟着找过来讨公。

他这一句是有几分怪气在里的，一句话装腔作势，拐了七八个音，既在嘲笑小武吵闹，也着对谢的几分抱怨。只可惜对面两人一个心思正，一个没，都没听来这层意思，是叫他这幅讥讽模样变成了对弹琴。

谢有些许倦意。他虽武艺，但到底不是铁打的人，连着劳多日也有些不住，便摇摇，温和：“现在不行，等明日好不好？”

还没等他那个字冒来，谢已是先一步捂住他的嘴，难得的带了温怒：“小武，不许这样无礼。”又看向穆飞星，歉然：“冒犯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