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他宁愿让小农民一无所有呆在自己身边，也不要他变得越来越好最后翅膀硬了离开他。

“看到这么多人夸你帅你很开心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网络上都是些什么人？“

“你想出名出风头，可别人都拿你当小丑　一样看。很过瘾吗？”

“要直播就拿着你的手机给我滚。”

于是小农民离家出走了。

他穿着睡衣拖鞋，饿着肚子，擦着眼泪走在大街上，路人纷纷投以他好奇的目光，他却丝毫不觉。脸上的泪痕都被寒风吹干了，像是在被蚂蚁咬一样，刺痛刺痛的。

小农民不知道走了多远，一路上灯火越来越密集，人流越来越拥挤。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他却在一家并不起眼的珠宝店门口停住了。

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吸吸鼻子，拍拍被风吹得通红的脸蛋，走进了店里。

“那个，请问有卖情侣对戒的吗？”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问道。

“有的，看你要啥样的。“店员抠着指甲。

“不要黄金的。钻石的要多少钱啊？”城里人都不送黄金戒指，送钻石的。

“至少一万以上，价格不等。”店员抬头看了小农民一眼，又继续低头抠指甲。

“哦...那铂金的呢？”加上之前网吧结算的工资，他只有三千多。

“你自己去看吧，那边。”这位店员知道来的不是什么有钱人，干脆让他自己看。

小农民弯着腰一本正经地在柜台一个个挑选，终于看到一对向立行可能喜欢的——没有过于繁杂的装饰，外圈画了个眼睛，里面写了行英文。

城里人都喜欢带点英文的东西，洋气。他想道。

“这个英文是啥意思啊？”万一买错就不好了。

那位店员抠指甲抠到一半，很不爽。暴躁地拿起看了看，blind　for　啥，看不清。

“呃...为你瞎了。”店员随口说道。

小农民委屈地心想，自己可不是为他瞎了吗，哭的。

“就这个了，一对多少钱啊。”他小心翼翼问。

“6888.“

小农民失望地低下头：“那，可不可以...只买一只呀。”

店员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卖得出去总比卖不出好，不然这个月自己业绩又是全店最低。

“行吧行吧，算你3500。“多出来的56可以今晚买夜宵吃。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小农民痛快地付了钱，这些身上还有3块2，别说住宿，今晚晚饭都没法儿解决了。他紧握着戒指盒子，坐在路边台阶上，无奈地听自己肚子咕咕叫。

时至深夜，街上的人潮慢慢散去，店也都关了门。小农民把头埋在膝盖里，想着糖醋里脊蛋炒饭，想着想着竟有了睡意。

“匡儿！”是向立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