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开导了他，他却开导不了对方，陈村心中又是激，又是无力。

“不用了。”护士笑笑说：“那两脚，力气看着大，实际上不很疼。我冬天穿的衣服厚，收了大分力。”

发生了这个意外情况，拍摄只得暂时中止。公司的摄像和陈村沟通，陈村说素材已经够了，不用再拍了。他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拍摄才刺激到那个病人寻死，愧疚让陈村上发冷，面发白。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陈村知这个女孩叫孟寒，是10月8日寒那个节气生的，所以叫这个名字。

陈村几步跨向窗台，那病人见有人过来，寻死的心越发迫切，用手推，推不开护士，就用脚踹，一脚两脚，狠狠地踹在护士。护士往后仰，始终没有松手，直到陈村过来，与她合力把病人从窗外拉回来。

寒，寒，真是个丽的名字。陈村将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了几遍。

“这情绪异常的病人，我们平日都是重关注的。我在给婆婆喂饭的时候，睛余光也时刻注意他那边，所以才来得及赶上去。”护士叹气，大概是看惯了生老病死，脸上显与年龄不符的沉重神：“开导工作和心理预之前也了许多，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中午趁休息的时候，陈村给那个女孩买了一杯茶。他本来想请那个女孩吃饭，又觉得刻意，最后决定买茶，公司的女同事都喜喝茶，说喝了心情会变好，他希望那个女孩心情能够好一。

护士咳嗽几声，捂住，陈村想起来这女孩刚被人踹了两脚，寻死之人突然爆发的力气是极大的，刚才那两脚，也不知她有没事，因此关心地问：“你那里，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陈村不知怎么安她，陪着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大概是他脸太难看了，那个护士走过来，把他拉病房，压低声音，安他说：“不是你们的原因。这个病人平日很好，因为痛才上医院，哪知一查就是癌晚期。他这几天闷闷不乐，情绪一直不对，大概，大概早就想寻死了。”

中年男人跌坐在地上，浑颤抖，嚎啕大哭。护士连忙蹲下来，好一番安抚，终于让病人平静下来。

“你们愣着什么，快过来帮忙啊。”护士回过，朝病房中呆愣的几个人大声喊。

也会这样和蔼地对他笑吧。他陷在往事中，突然听到几声急促的尖叫。

刚刚那两脚，她都被踢得往后仰，怎么会不疼。陈村不想拆穿她，问：“我看大家都呆住了，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快？”

他朝声音发过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跨坐在窗台，半边已经挂在窗外，刚才那个护士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