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就这样说过了。”孙泠又说。

“没有啊，我觉得你说的东西很有趣，我喜听。”有一天，当陈村别扭地问孙泠自己是不是话太多时，孙泠这样回答。

“酒喝多了不好，之前，我看见你的手在抖，这是过量饮酒留下的后遗症吧。”

情过去后不久，孙泠突然联系陈村，邀请他去郊外游玩。陈村觉得意外，犹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一则，他也想去郊外看看，亲近自然。二来，上次还给人家写了情洋溢的谢信，这么快拒绝别人说不过去。

“噢，好奇怪，不正是因为心中有事，才想要表达吗？”

“我也觉得不好，以后我会尽量克制。”

既然熟悉了，有些话就容易说了。

和孙泠熟悉之后，陈村后悔之前对孙泠的偏见。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相的人，经济宽裕，却无盛气凌人之，言语行动之间，对自己颇为关心，是一个值得相的朋友。大学时，如果他没有存疏远的心思，再主动一，也许两人早就成了好朋友吧。孙泠偶尔来的怪异，比如之前对他时而冷淡时而情的态度，也就可以忽略不计。

“为什么？”

之后，孙泠提邀约，陈村偶尔有空，也都会答应。两人约去外面下馆，你一顿我一顿，孙泠似乎是顾忌到他，每次挑的馆，价格亲民，味不差，如此，到陈村选地方，就不用选择超过自己经济平的消费场所了。吃饭时，陈村会刻意观察孙泠的反应，见他神坦然，也就不再担心“馆会不会显得太过寒碜”这问题。

也是噢，陈村想起寒，心中像剥了壳的，温温的。恋，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让人觉得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只想好好过日，缓缓过，仔细过，分分秒秒。

这次游，两人玩得尽兴。时序是早，油菜只是苞，比起全放之时海金的盛况逊许多，因此游人稀少。两人不是为看而来，也不以为意。田野一片绿，绿浅绿，分上百变化。去年烧过的草地，黑黄的土上冒新绿，发的意也令人动。两人都有焕然一新之，心开阔了，一隔阂就如解冻的河，哗哗向远方。

“对……噢，你是说过。”陈村不好意思地低掩饰自己的健忘，抬起时，发现孙泠笑意盈盈，看得他的脸都微微发。

“心中装着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想写了。”

“写，不过好久没写了。”

“那要分什么事。比如，如果哪天我恋了，我肯定就不会再写了。”

陈村说话时，孙泠的目光始终不离陈村脸颊左右，陈村留恋这被人认真倾听的觉。他接过的许多人，都衷于表达，大家各说各的，肯听别人说的人很少，往往发展成一场论战，说话就没意思了。孙泠显得难得。那自己，是不是太过聒噪了呢？陈村反思自己。

“你是什么工作，好像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