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一愣，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面不改地把贫穷窘困宣之于。

“不用，我请你，你舅舅给我推荐学编程的视频很有帮助。”谢青寄低着，语气一顿，又平静地补充：“我现在没有太多钱，能不能喝便宜一的。”

谢青寄几乎是立刻听到了对面的人一声冷笑，咬着后槽牙：“老谢，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追求？”

两人一前一后，从人群中挤，齐明一汗，朝谢青寄提议：“去喝东西吧，我请客。”

“先学着吧，想快用到。”谢青寄从兜里掏钱，一张张展平放在一起，只有不到五十块，应该够齐明吃了。

窝没了，辛辛苦苦垫去的稻草被掏来了，就连小心翼翼留下的气味，也可能会在几个小时后被他这个不速之客重新覆盖。

他坐在租车上发呆，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车已经开了去，完全没有印象有对司机说过地名，等车一停下，居然是谢青寄的中校门。

这对话从谢青寄和他熟起来以后一天要发生八百次，且都是发生在看见化学老师以后。

齐明又往谢然离开的方向看上几反复确认，一雾地跟着谢青寄往甜品店的方向走。二人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单的功夫谢青寄拖着下往外看。

衍了事。谢然跟在两位女士后面，绅士十足地为她们拎包买饭。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影一闪而过，似乎是教过他们的化学老师。

逛到最后俩人不知因为什么又在吵架拌嘴，张真真和她的女朋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就是吵不散。

化学老师离得越近，齐明嗓门就越大。

校门熙熙攘攘，谢然一看表，谢青寄这个时间肯定还没回家，最近王雪新和谢婵都很忙，他总是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去。

谢然的某一分总是会其不意地背叛，又或是忠诚维护着主人内心的意志，不由自主地向谢青寄靠近。

“你什么时候能不开玩笑。”

齐明不知看见什么，突然语气张起来，拍着谢青寄的胳膊叫他抬：“我怎么瞧着树后面那个人像你哥…快看啊，算了，不用看了，他上租车了。”

谢然羡慕地看了一会儿，找借溜走。

谢青寄早就不当回事，他语气一顿，犹豫着转移话题：“你上次提过，你好像也

可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功夫，也够谢青寄认清了。

他嘴上说不再自己的弟弟，可把嘴捂上，睛会看过去；睛闭起来，耳朵又不自觉倾听着人的一言一行；现在谢青寄不在边了，他不需要看，不需要听，可他却又不住自己的嘴。

齐明对和谢青寄的哥哥第一次见面仍然心有余悸。

谢青寄闻声抬，只捕捉到谢然落荒而逃上租车的狼狈影。

他不知是否是自己脑补过多，可谢然那天看他时浑发的冷意真的叫他记忆犹新。

“行啊，你抱我舅的大，赶把技术提上来，回叫他介绍私活给你，上就有钱了。”齐明笑了笑，　欣赏地看着谢青寄：“不过你连考哪个大学都没想好，这么着急学编程嘛啊？”

他绷的神经突然有了一丝放松，听见内心一个声音卑鄙地狡辩，哥哥来接弟弟放学，不算格吧？

任谁打开前置摄像，毫无心理准备地看见一张面不善的脸现在镜里，都会被吓得魂不附。而且谢然看他的神，就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浪狗，好不容易盘踞一方天地，结果外找吃的功夫，他的家就被人侵占了。

可不等谢然有所决定，远两个穿着校服的影从铁门后走，正是谢青寄和齐明。